这一路上,他后脖颈处忽然又开始钝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身体忽然被掏空,急需用什么来填补的空虚感。
  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想起了宴清殊,尤其是男人睡袍下一块块结实而又美妙的肌肉,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曲奇连忙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做了两回深呼吸,才终于压下了体内这种奇怪的感觉。
  果然睡眠不足,身体就会出现奇怪的反应,今晚他说什么都不熬夜了!
  冷静下来后,曲奇抬起脖子,望向镜子。
  可怜的喉结又红又肿,周围赫然留着一圈深深的牙印,甚至被磨破了皮,有鲜血渗出。
  这个宴清殊,当真是没有手下留情啊!
  以前觉得宴清殊的情绪还挺稳定的,只要自己的身份没被发现,也没危及到宴清殊的利益,他暂时还是安全的,现在看来……
  曲奇下定决心,今后能离宴清殊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给喉结贴了个创口贴后,曲奇推开门走出了卫生间,就见曲竹正担忧地看着他。
  “少爷,您,您没事吧?”
  曲奇犹豫了一下,招招手在曲竹耳边小声开口:“小哭包,你跟我说实话,你真不喜欢宴清殊了?”
  曲竹顿时红了脸,像是被气的:“当然不喜欢,少爷您不信我说的话吗?”
  曲奇点点头:“好好好,我信!那你就记住,以后离宴清殊这个人远点,特别是早上的时候,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情绪特别不稳定,而且非常危险!”
  曲竹愣了一下,视线缓缓落在了曲奇贴着创口贴的喉结上,声音哽咽:“元帅他,他对您做了什么吗?”
  曲奇叉着腰,指向自己喉结:“看见没有,我差点就被他给嘎了!一口下去,疼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曲竹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婉转地提醒了一句:“也许,元帅的易感期快到了,才会失控。”
  “失控也不能杀人啊!”曲奇一口反驳。
  曲竹便也没再说什么,有些事情,少爷或许不知道的更好。
  按照宴清殊给他的家规,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曲奇便动身去找云水暮跳“神奇舞蹈”。
  没想到云水暮的房间空无一人,问来收拾的佣人才知道,原来云水暮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和剧团对接请人来家中演出的相关事宜。
  又对上了!
  书中刺伤帝国皇帝的那名刺客就是一名歌剧院的演员。
  只是书中并没有对此人的外貌特征做出细致的描写,如此一来,想要找出这个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曲奇也没辙,只有等云水暮将剧团的人带回来,他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特殊情况,家规自然也就不用守了,曲奇也不打算继续逗留,计划着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再说。
  却没想到一转身竟和魏莱遇上了。
  魏莱双眼红肿,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在和曲奇对上眸子的一瞬间,魏莱通红的双眼里,闪过一道愤怒的光。
  “你是故意来看我的笑话吗?”魏莱咬牙切齿。
  曲奇无语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忙了一晚上就睡了三个小时,谁有空来看你的笑话,自作多情!”
  听了曲奇的话,魏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忽然激动地大声尖叫起来。
  “不过就是协助舅舅操办寿宴,有什么了不起的?像你这样不学无术的人,只会给公爵府抹黑!等你闹出笑话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曲奇无奈摊了摊手:“行行行,随便你,你开心就好。”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魏莱一口气不上不下,几乎要憋出内伤来。
  “曲奇,你为了你自己,把别人往火坑里推,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曲奇困得有些没耐心了,抱起手臂挑眉问:“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把你往火坑里推了?”
  “你故意让舅舅和表哥讨厌我,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赶我回去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要我回去,爸妈一定会逼着我嫁人,这难道不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吗?”
  曲奇心中好笑,他竟不知道自己有这般城府和算计,这魏莱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首先,你是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也有嘴,遇见不喜欢的人难道不会拒绝吗?被逼婚难道不知道跑吗啊?自己的人生难道不知道要对自己负责吗?”
  “其次,你的人生如何,与我毫不相干,你的这番话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最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说完,曲奇与魏莱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莱被这番话打得体无完肤,他再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降维打击,现在的他根本斗不过曲奇。
  而他,就像是个笑话!
  “表少爷,飞行器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张伯小声提醒。
  魏莱咬着牙,冷笑一声:“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坐上飞行器,魏莱的通讯器忽然闪烁了一下,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之后,就听到一段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要打败曲奇,成为与宴清殊并肩而立的元帅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