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不动作,圣宫也不是非与你合作不可,哪怕苏林是你的人!”
  “哼,沈如晦可比你厉害得多!”
  季云眼帘垂下,望着茶盏中微黄的茶水不语,碧绿的叶片在里面打着旋,好似风中浮萍。
  他提点道:“鹿灵如今躲在沈家。”灵烟要杀的九尾狐族非但没死还躲在沈家的庇护下,灵烟夫人又怎么会再真心实意与沈如晦合作?
  岑欢被噎住,话音一转恨声道:“我会禀明夫人让她将余菓菓杀了。”
  “岑欢。”季云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置在书案上,琥珀色的眸中隐透出危险,属于元婴修士的气息全放,“谨言慎行。”
  “你!”岑欢面色发白,死死咬着唇,她如何冷静,若是圣子不回圣宫,灵烟夫人不会放过药王谷...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如此她非但保不住药王谷千年圣名,甚至连爷爷他们的命都护不住...
  也得不到他...
  季云神色沉静,见她不再激动言语,将另一杯茶递了过去,“我既答应了你,此事就一定会成。”
  “你若再打她的主意,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见到你的夫人。”
  岑欢手中虽捏着魔界独有的传讯方式,但季云这番笃定的话仍令她有惴惴焉,不敢轻易和他撕破脸。
  她眼神复杂地接过那杯茶,捏着茶盏的骨节发白,而后一饮而尽。
  见此季云神情不变,淡淡道:“无上师叔此番不会在宗内停留很久,我会等他走了下手。”
  “掌门师伯告诉你的?”
  季云睇着她,却是道:“我如何知晓的,重要吗?”
  这是不愿再多言的意思。
  岑欢饮下茶水后渐渐平复了心绪,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云抬了抬眼皮,淡色的眸中满是嘲意,语调轻缓:“二师妹还是小心点,别让其他同门瞧见我们如此‘亲近’。”
  待鹅黄色的窈窕身影走远后,白衣少年垂下眸子,看向用过的茶具。
  下一瞬,少年挥袖将其全数化为齑粉,扯了扯嘴角:“蠢货。”
  身后的书架传来隐隐的动静。
  “福伯,何事?”
  “少爷...昨夜您让我盯着剑峰的动静。”福伯欲言又止,小心地看着他的神色,“昨夜确有异常发生。”
  “直说吧。”
  福伯走至书案前,躬身行礼,“谢无祭似是受了伤被他属下带去了剑峰。”
  “那魔族修为已至渡劫,老奴虽有秘法傍身也不敢离得太近,故听得不算清楚。”
  季云心中一紧,烦躁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若有所思:“谢无祭受伤了?”受伤了去找余菓菓是为何?她又并非药修。
  “谢无祭那魔头在余姑娘的殿内留了一整夜,似是与她...”
  福伯将头垂得极低,微颤着道:“ 双修了。”
  季云气息一岔,汹涌的怒火一齐涌上,清俊的面容低沉的可怕。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呢,狗祭觉得能力被挑衅了qwq委屈,再来!
  转折点结束了,下一个沈家副本。
  小锅跑路倒计时。
  ps:狗作者明天要去当伴娘,所以更新可能会全部放到周日双更。
  62、挡六十二刀
  山风卷起一股冷寒之意, 出云峰的竹海微微拂动着,有种晚风萧瑟之意。
  谢无祭在驿点落下时,便感受到了出云峰不同与往日的氛围。
  出云峰虽为整座青云山脉最北面的山峰, 气候却很宜人, 从未像今日这般...寒凉,就如同主峰顶上千年不化的积雪。
  谢无祭眸光微微闪动,遥对着竹楼方向, 微鞠一礼, “师尊。”
  “进来。”嗓音冰冷沉静, 辨不出情绪。
  谢无祭本以为那人会如同往昔那般不管自己,听闻此话,脚步微顿,敛下眼帘,遮住雾色沉沉的黑眸, “是,师尊。”
  竹楼上层那扇已逾一年未有人打开的竹门再次被打开, 银发白衣的男子阖着双目,坐于蒲团之上, 银丝坠地落于皎丝制成的银白长衫上,清清冷冷。
  “小祭过来,坐下。”谢无祭尚未说话, 无上仙尊淡色的唇动了动。
  谢无祭不卑不亢地走到他跟前,撩起衣摆缓缓坐在无上仙尊对面的蒲团上,抿唇道:“师尊怎回来得如此着急?”这全然与他那日将自己喊进巫山秘境所说的完全不同。
  而他能想到令他改变主意的唯有.…..余菓菓, 难道是他察觉了什么?
  微风裹挟着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 无上仙尊睫羽颤动, 突然睁眼, 霜白的眸子盯着他,不答反问道:“你金丹巅峰了。”笃定的语气。
  谢无祭垂眸,与之错开眼,“回师尊,正是。”
  空气一瞬间凝滞,无人说话。
  师徒二人性子相近,相处方式惯来如此,像今日无上仙尊主动唤他进屋,十五年来少之又少。
  无上仙尊漠然的眸光静静打量着谢无祭,没有问他为何修为突然涨那么快却道:“听闻你同无裘的徒儿关系甚好?”
  谢无祭发尾滑落在肩侧,微勾起唇角,坦言道:“徒儿心悦余菓菓。”
  自他话一出口,对面之人神色不变,屋内寒凉的气息骤然更低了些。
  无上仙尊突然起身,冰冷的长指贴在谢无祭颈侧,似乎在思虑,目光冷漠,后者泰然自若端坐于蒲团上。
  他凝着他许久,无上仙尊移开了长指,背过身淡漠道:“沉迷情爱于你修炼绝无好处,极易催生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