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兰辞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被心上人所欣赏,并认可自己的才华,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尚未科考,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够考取进士?倘若未能进士及第,又当如何?”
  “我就是知道,我家阿辞聪慧过人,又刻苦用功,才华出众,博学多才,哪有不能高中的道理?说不定还能进入前三甲,到那时,我还要跟着沾阿辞的光。”
  在祁牧衍的心目中,他家的阿辞简直是完美无缺,乃是举世无双,德才兼备的青年才俊。若是未能进士及第,必定是那些阅卷的考官们年老眼花,分辨不出优劣好坏,眼光不好。
  两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地交谈了将近半个时辰,眼瞅着夜色已深,祁牧衍才依依不舍地原路折返,施展出精妙绝伦的轻功离开了季府。
  得亏祁牧衍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特别是对于轻功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如果没有这等卓越的轻功技艺,想要在夜间与心上人相会恐怕就要大费周章了 ,毕竟爬墙什么的,姿态未免不雅,过于狼狈了些。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来到了季兰辞下场应试的重要日子。
  祁牧衍亲自护送季兰辞进入考场,并再三叮嘱,关怀备至,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心想这人好生能说,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
  祁牧衍的话应验了,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跟开过光似的 ,在殿试之时,洪仁帝亲自钦点了前三甲。尽管季兰辞未能夺得状元头筹,但他的名词也相当靠前,荣获探花之位。
  自古以来,探花郎皆以其出众的才华和容貌而闻名,须是一等一的美男子,稍有逊色者都难以与此殊荣相匹配。
  洪仁帝虽然对季兰辞的才学赞赏有加,但相较而言,他更为青睐另一位学子。但以季兰辞的卓越才情以及俊美容貌,怀珠韫玉,神清骨秀,探花之位再合适不过,既不会埋没他的才华,同时也能让同届进士们倍感光彩。
  瞧瞧他们的探花郎是何等的丰神俊朗,雅人清致,十年间都未曾出现过这般俊美绝伦的人物。
  若不是这探花郎早已与五皇子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恐怕会令整个京城的未婚男女们疯狂争抢 ,都想将这探花郎抢回家拜堂成亲呢 。
  祁牧衍言出必行,季兰辞原本以为他当日所说的榜下捉婿不过是句戏言罢了,并未在意,一笑而过。
  然而,祁牧衍却是当了真,当新科进士们骑马游街时,他真的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榜下捉婿戏码。
  “探花郎大人,如今整个京城的人们都已经知晓我是你的人了,贵府是不是应该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来提亲了?”祁牧衍挑起眉梢,笑容满面地说道。
  “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探花郎大人难道打算食言而肥,背信弃义吗?那样的话,我可就颜面扫地了……”
  祁牧衍还装模作样地擦拭着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泪水,目光却直直地瞟向季兰辞。
  季兰辞唇角微扬,脸上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声音温润地道:“家父已经看好了日子,过不了多久就会亲自登门提亲,阿衍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当真?”
  “自然当真。”
  ……
  三个月后。
  这一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因为今天是当朝太子的大婚之日。
  街道两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亲眼目睹这场盛大的婚礼。
  尽管只能够在路旁远远地看上一眼,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也许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次能够近距离接触到皇室成员。
  大胤王朝一直以来都有着同性成婚的传统习俗。在这里,情意无关性别,只关乎心意,同性相恋相爱并不是什么罕见或令人惊讶的事情。
  即使这种情况发生在皇室之中,也并不算出奇。
  早在百年之前,文治帝与君后的爱情故事就已经广为人知。他们琴瑟和鸣,一生深情相伴,成为了流传至今的美好佳话。
  与女子出嫁时需要乘坐花轿、盖上红盖头不同,季兰辞和祁牧衍皆以新郎官的扮相出现,身着华丽的喜服,并肩骑行于京城的街道之上,共赏京城的繁华热闹。
  第182章 前世情缘(四)
  人生有四大喜,是曰:久旱逢雨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三个月前,季兰辞高中探花,成了进士,从此鱼跃龙门,功成名就,此乃人生一大喜事;而今他又能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心上人成婚,二人同饮合卺酒,结发共此生,又是一大喜。
  祁牧衍正一脸庄重认真地将自己与季兰辞各自的一缕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并小心翼翼地放进一只精致小巧的红色锦盒里。接着,他还特意寻了个十分隐蔽安全的地方将其妥善放置。
  见到这一幕,季兰辞不由自主地轻笑出了声。
  便是盗贼,一般也是偷偷窃金银珠宝,实在没必要藏得这般小心谨慎,放在暗格里,好像会被谁偷去了一样。
  祁牧衍一本正经道:“就是要放在暗格里才安心,母后说了,头发是万万不能弄丢的,如此方可护佑我们一生恩爱,情意绵绵,阿辞,我要和你相爱相亲一辈子,这一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原本也是不信的,对此嗤之以鼻,可母后说了,当年她和父皇大婚时便是细心妥帖地保管了结发青丝,至今仍然恩爱和睦,举案齐眉三十年,所以母后说的定然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