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那么纯洁!”
  “哎说正经的……”洛钰明叹了口气,语气严肃起来,“刚跟阿渊再次同居的时候很开心,可是渐渐地,洛家的事便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浮现在我脑海里,所以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
  “呵。”欧阳骄轻笑一声,“你还是那么在意亲情。我就完全不在乎这种东西。”
  “好了不说我的事了,”洛钰明话锋一转,“我打电话是想关心关心你和阿瑜之间的事……重大进展是指什么?”
  “他可把他的大秘密全都告诉我了!”
  说到这个欧阳骄又有些兴奋,开始叽叽呱呱地讲述江瑜刚才告诉他的事,以及他打算帮江瑜治好腰伤的打算。
  “什么?!”洛钰明听完后大为惊异,“阿瑜居然有这么痛苦的过去!”
  “不会吧连你都不知道??我以为他早告诉你了呢。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那么详细了,搞得我在出卖他似的。”
  “对对对,他现在在意你多过在意我这个老朋友,高兴了吧,得意了吧。”洛钰明酸了一句,然后认真道,“说真的阿骄,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不是有点太理想化了?你大学时成绩再好,但却根本没有当医生的实践经验啊。能比大医院的专家做得更好?”
  “……”欧阳骄一时间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洛钰明说的是对的。
  而说到“大医院的专家”,他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
  或者确切地说是两个人,两个他生平最讨厌的人。
  但是为了江瑜,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说得对,我会想想别的办法。好了,都那么晚了,就先这样吧。”
  “好,拜拜。”
  挂断电话后,在二楼走廊上的洛钰明蹑手蹑脚地想走回房间,生怕吵醒了墨渊。
  然而当他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墨渊就站在房门口。
  “钰明你也真是的,有什么心事怎么不告诉我?”
  “……谁许你偷听我打电话的!”洛钰明被他吓了一跳。
  “我睡眠质量也不好啊,被你忽然起床给吵醒了而已。”
  墨渊笑笑,上前将洛钰明给抱到了床上,然后揽在怀中。
  “哎,我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实话,在不在天城国际上班倒是其次,我并不想和爸彻底闹翻……”
  要不要继续在同一公司上班以及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一回事,适当和父母拉开距离也许对彼此都好,但是,很少有人能从内心接受真的和父母彻底一刀两断。
  “现在只有但愿他过段时间能消气了。”
  “嗯,我相信他会消气的,毕竟他内心也很在意你这个儿子。好了,那就先不说这些,”墨渊话锋一转,“来,该是我给你唱催眠曲的时候了……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在墨渊温暖的怀抱和轻柔悦耳的歌声中,洛钰明倒真的渐渐淡忘了那些心事,被一阵睡意所侵袭。
  第二天,欧阳骄大清早就去了a市骨科医院。
  他走进诊室的时候,欧阳斌正在认真看着桌上的病历。
  金色的朝阳光芒,将他俊美的脸映衬得如同完美的艺术品。这一幕让欧阳骄暗暗感叹,难怪有很多花痴女就为了找帅哥医生看病,什么小伤小痛都往这儿跑,以至于欧阳斌的挂号费很高却天天都挂得很满,他必须上闹钟准点蹲守才终于抢到一个号。
  欧阳斌年纪轻轻,却已经是这家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了。他不仅懂中医而且还懂西医,最擅长的就是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解决各种骨科的疑难杂症。
  合上前一个病人的病历后,欧阳斌在电脑上点开了下一个病人的资料。
  然后他肉眼可见地大吃了一惊。
  欧阳骄适时出声:“好久不见。”
  “哥?!”欧阳斌惊喜地抬头,但随即意识到在这种场合相见也许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于是神情又转为关切,“你哪里不舒服?”
  “你放心,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欧阳骄坐到欧阳斌的对面,平时总是挂着明媚笑容的他,此刻神情却颇为清冷,“我有个朋友出车祸伤了腰,他的情况有些麻烦,我跟你具体说说……”
  欧阳骄描述了一番江瑜的病情,然后问:“你有办法吗?”
  “唔……”欧阳斌沉思了片刻,“你已经描述得很具体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找病人本人过来,照个片子,然后我帮他触诊一下,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我知道。我只是想先问问,”欧阳骄直直凝视着欧阳斌的眼睛,“你觉得这种情况还有希望恢复如初吗?你愿不愿意为此尽力?”
  “我当然愿意!”欧阳斌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后一个问题,“哥,你肯专门为这个人来这趟,说明他一定对你很重要,你重要的人就是我重要的人。如果实在搞不定,我可以去问爸。”
  听到“爸”这个字,欧阳骄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的父亲欧阳震英,是个老中医,由于已经六十多岁了,现在基本处于退休状态,只有亲戚朋友之类的实在要上门求助的时候才会帮忙诊断。
  欧阳震英是这个家里最厌恶且轻视欧阳骄的人。
  这也就算了。最令欧阳骄无法容忍的,是他当初的那句:“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妈那个贱女人生出的儿子也是废物!你连你弟弟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