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壶给我。”一把抓着壶底,修长的手指被烫得发红。
  两人争抢的功夫,不小心溅滴出一滴茶水,浅红色的液体已经不烫了,但落到阿瑟柔嫩白皙的手背上还是泛起了红。
  如雪中红梅,腕子下隐秘的角落里,雪白的内侧是一串串浅浅的吻痕。
  细微到连阿瑟都不曾注意。
  他不曾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某人习惯性地翻窗进屋,爬上了他的床,抱着熟睡的他为非作歹。
  虽然没了记忆,身体却早已习惯这温柔的爱抚,他不自觉地迎合着他的吻、粗糙的抚摸,这样无意识地主动更令哈德斯意乱情迷。
  当然,他还是没做到最后,只想亲亲抱抱慰藉一下他寂寞的心情。
  映入眼中的暧昧痕迹令哈伦僵硬了一瞬,一时不察,手一松,刚抢回来的茶壶摔到地上。
  已经温凉的浅红色液体流了一地,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浸湿了阿瑟的鞋面。
  阿瑟当即娇气地惊呼出声,脚底黏糊糊的,难受极了。不禁眉头皱起,下意识地,一个巴掌呼到了他脸上。
  “狗东西,你是故意的吧!”
  许是太虚弱了,力道不大,如羽毛一般轻轻拂过脸颊,携着一阵浓郁的花香。
  哈伦一点事儿没有,反倒是阿瑟柔软的掌心开始发红发热。
  蚌肉一般雪白柔软,叫他很想含进嘴里研磨的掌心肉,微微泛着粉,擦过鼻尖时隐约能闻到一点香甜的滋味,如蜜一般。
  红润的小嘴里吐出骂他的词儿。
  气氛微微凝滞,三人都用异样的含着隐忍的眼神看着他。
  阿瑟被他们盯得头皮发麻,但还是骄傲地昂着头,露出天鹅一样纤细的脖颈,毫不顾忌地展示着脆弱的后颈和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腺体。
  完全没想过要是把他们惹恼了,他们全扑到他身上的话,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哈德斯帮他脱掉了被弄脏的鞋子,一双伶仃小脚就踩在他镶了金线的靴子上。就连脚腕上都有吻痕,脚腕的主人却对此浑然不知。
  一想到阿瑟曾被人吻遍全身,其他两人就恨得牙痒痒。
  “哈伦,我的脚也脏了,给我擦干净。”
  好不容易做了这么爽的梦,他成了尊贵的伯爵,阿瑟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存着毫不遮掩的恶劣心思,阿瑟毫不客气地把细白的脚踩在他干净的白大褂上,整洁的白衣上立刻被染上了粉红。
  “看我干什么,只是这点惩罚,已经是我宽宏大量了。”
  小巧的脚掌险些要从光滑的外衣上滑下,哈伦立刻捞起,指腹因常年握手术刀磨出的茧子蹭的那雪白的脚腕有点发红。
  细细的脚腕用一只手就圈的过来,宽大的手掌牢牢锁住白皙的脚背,恨不能立刻吻上去。
  顺着光滑的小腿,手掌一路向上。
  呼吸略微沉重,左袖中的坎摩尔有些蠢蠢欲动,在哈伦脑海里咆哮着指责他吃独食。
  掌心因浑身刺痛冒出细密的汗珠,掌下的皮肤更滑腻了。
  阿瑟更觉得黏糊糊,难受极了。还没来得及发作,一旁沉默许久的库珀忽然腾地一声站起来。
  “够了!”蓝灰色的眼眸含着怒气。
  漂亮的少年身子微微瑟缩,险些以为他生气了要动手,下意识靠在了哈德斯宽阔的怀抱里。
  “你想做什么?”哈德斯对他下意识的反应很受用,目光哆哆地和愤怒的青年对视。
  这样强烈的怒气,连哈德斯都险些误会,难不成是想帮他的师兄出气?
  薄唇微抿,难得爆发的清冷青年咬牙恶狠狠道:“凭什么只打他?明明害得阿瑟湿了脚也有我的份儿。”
  从被抢茶壶开始,他就一直争不过哈伦,层层落败,压抑到现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替代哈伦,能和阿瑟近距离接触,攥着他细白的脚踝亲吻。
  被他打脸也绝不是种屈辱,而且他敢说哈伦也很享受。这对他们来说不是惩罚,而是奖赏。
  幸好现在在场的只有他们几人,不然要是被那帮研究员听到他们敬爱的首席是这种受虐狂,上赶着想被人打脸,恐怕就要跌破眼镜了。
  哈伦无语道:“你这都要跟我争?”
  哈德斯秉着正宫的沉稳气质,将险些打起来的两人分开。
  “……库珀,阿瑟的转化要怎么办?”
  事关阿瑟,两人终于又恢复了理智,克制地各坐在桌子一边,完全不看对方的眼睛。
  经过一番商议后,他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阿瑟需要在研究室住一段时间,至少也要三五天,才能做出初步的实验计划。
  因为他身上不稳定的变化,时而眼睛变全黑,时而手足长出漆黑的鳞片。库珀不得不单独把他安排在一间房间里,平时只有他一人照顾他。
  阿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忽然就变了个身份,还要住在冷冰冰的实验室里。
  这更让他笃定了自己就在做梦,毕竟只有梦会这么光怪陆离,场景变化的快速且无逻辑。
  一天下午,阿瑟躺在了一个巨大的医疗舱内,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忽然觉得眼前这片漆黑有些似曾相识。
  就仿佛他也曾有过这样目不见光的经历。
  耳边只能听到细弱的电流声,很安静,连心脏的跳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察觉到身旁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