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他细细的腰,亲吻他殷红的唇,做出更过分的事。
  托兰大帝授予了他伯爵的爵位, 答应给阿瑟治好眼疾后,就让他获得议会议员的身份。
  这样一来, 他就可以进入内阁了, 这是相当大的权力, 甚至可以做出影响整个王室、乃至整个联盟的决策。
  从现在起,他就是切切实实的贵族、受人尊敬的alpha了, 再也不会有人敢嘲笑他。
  就算还得蒙着眼睛装病, 接受一大堆令人难受的检查, 阿瑟还是觉得开心极了,苍白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心情好, 可某个要为他做检查的人心情可就糟糕了。
  “库珀,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治好阿瑟。”尊贵的塞缪尔大王子不耐欺负地一遍遍叮嘱着年轻的首席。
  那是个很清冷的高挑青年, 在一众低声下气、恭敬应话的中年人里格外显眼。
  他穿着件干净的白大褂,扣子一路扣到最顶上, 浑身只有纯净的白,模糊的蓝眸与人对视时, 会让人觉得他很有距离感,身上笼罩着一股孤寂的气息。
  禁欲又清高,面对未来的大帝也不肯低头乖乖听话。
  薄唇厌烦地抿着,“恕我直言,您应该先为自己做个全身检查。”用冷淡的语调嘲讽道。
  库珀不知道那个盲眼少年病得有多重,但在他看来,塞缪尔是病得厉害,原本健壮修长的身形变得干瘦,袖管因胳膊肌肉萎缩,空荡荡的漏风。
  他浑身瘦到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眼眶凹陷,冰蓝色的眸子一片浑浊,眼中全是骇人的阴鸷。
  就像是日日被恐慌附身、折磨到连梦里都是缠身的梦魇的病人。
  而且还是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从内到外都坏掉了。库珀习惯性地在记录本上写着观察记录,着重标明了“恋爱脑”这个词。
  这个是他认为的最严重的一种病,因为只有“恋爱脑”最无药可医,得了就只能等死。
  “首席!”身边的中年研究员战战兢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注意说话的语气。
  “我很好,你们只管照顾好阿瑟。”
  想起病床上那个苍白到几乎透明,似乎随时都能从他身边消失的少年,塞缪尔又蹙起眉,心头焦虑更甚。
  他们一起去到阿瑟的病房,推开门就看到了靠在窗边的白衣少年。
  苍白又脆弱,就像易碎的水晶杯,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让人喜爱又怜悯。
  明媚的阳光让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明亮的光晕,宽松的衣衫下隐约可见蝶翼般精致的肩胛骨,众人都不禁屏住呼吸,怕惊动了他,他就会像蝴蝶一样飞走了。
  风吹起半透明的米色窗纱,拂过他白皙的皮肤,朦胧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他脸上挂着浅笑,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似乎在看着外面的风景,可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
  真是遗憾,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这么想。
  那双眼睛一定更漂亮。黑布下该是何等美丽的风景?
  听到门口的动静,阿瑟回过头,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划过肩头,纤细的脖颈和锁骨半遮半掩。
  “是护士吗?”轻快的语气,从饱满红润的唇中吐出,雪白的牙齿和红艳的舌尖若隐若现。“又要吃药了啊。”
  抱怨、又似乎是撒娇的语气。
  离得近了,就闻到他身上浅浅的幽香,似乎是从一身冰肌玉骨中透出的香甜。
  库珀的脚步僵住了,莫名感觉头皮发麻,一股电流从脚底一路冲到他头顶,连指尖都有些颤抖。清明的大脑里一片浑浊。
  这种奇妙的失控感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有种想拿出笔记本,狠狠做一大堆饭的冲动。难不成他是遇见自己的缪斯了?
  “不是护士,我是今后为你做检查的研究员。”
  陌生的声音,不过很好听,而且似乎很年轻。阿瑟这么想着,之前给他做检查的都是中年人,他还以为研究室里没有年轻人呢。
  “这样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磕学家’……不没什么,叫我库珀就好。”他有些懊恼,一向被大家夸赞的理智聪明的头脑,竟然发昏了说出他的笔名。
  塞缪尔被阿瑟刻意忽视了,他实在不想见到他。
  “你是我的,阿瑟。”就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假装看不见他的抗拒,“等我搞定了一切,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间漂亮的屋子。”
  “黄金铸造、珠宝堆砌,阿瑟一定会很喜欢。就算戴上细细的镣铐也不会生气吧。”
  强硬地把颤抖的少年抱在怀里,安慰似的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绸缎般丝滑靓丽的乌发,温情的动作,可十指紧扣,牙关紧咬,倒更像是缠着猎物的毒蛇。
  他们身后,库珀只能看见两人相拥的身影,应该说是单方面的拥抱。
  阿瑟连手都没抬起来,无力地垂在身侧。
  “忠犬和女王吗?”库珀喃喃自语,“很经典的属性,不过有点过时了。”
  他半是叮嘱半是威胁地嘱咐了库珀一番,因为惦记着刚回来就在内阁出了风头的哈德斯,急匆匆离开了。枯瘦的背影似乎又多了一分阴沉。
  “疑似病娇,随时会叛主的狂犬吗?有趣。”库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仗着他的这位专属病人看不见,他光明正大地拿出小本子开始写东西。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笔尖摩擦纸张的挲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