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一味的觉得这是为你好。
  但结果呢?
  若不是因为他们,秦玖也不会修炼那些秘术,也不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打上魔心的主意。你也不会被秦玖折磨那么久,也不会被魔心折磨这么久。”
  苏淮安低声道:“但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遭遇这些事。”
  “淮安。我知道你不愿意去怪你的父母。
  因果循环。这些事,也说不清谁是错的,谁又是对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淮安,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辜者。
  若你觉得对你母亲,你父亲有愧,你之前经历的那些也足以抵消那些罪孽。
  不要再自责了。淮安。你没有错。从头到尾都没有错。”
  苏淮安靠在泽祀的肩上,难受地锤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泽祀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回答,只抱着他。
  他知道淮安要的不是一个答案,淮安太痛苦,甚至无法找寻让自己痛苦的根源,更不知该如何排解。
  他能做的也只是像这样,陪在他的身边。
  第一百零五章 等待
  苏淮安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清醒时,只觉得眼睛肿胀,还有些疼。
  他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空的,泽祀还是走了。
  正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淮安,我进去了。”
  是师父,他擦了擦眼睛就道:“好。”
  长琴走进屋,给他喂准备好的早饭。
  他看出了淮安今天的状态很差,淮安吃完饭后,他就坐在一边,给他弹琴。
  “今天去莲池吗?”
  苏淮安摇了摇头:“我今天不想出门。”
  “好。”
  “师父。”
  “嗯?”
  “现在有秦玖的消息吗?”
  长琴手里的动作一停,琴声一霎时停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见他。”
  “为什么突然想见他?”
  苏淮安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他不太能答得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见他,但总觉得,应该见一见。
  长琴也没再继续深问:“还没有。原本是在找,但因为南方的事,这件事被耽搁了。你如果实在想知道,可以问泽祀。”
  “他从来不正面回答我这些问题。”
  长琴明白,泽祀是希望淮安能从从前的事中摆脱出来,不想让那些事再折磨他。
  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好跟他聊一聊,他会依你的。”
  虽然他这么说,苏淮安心里仍旧没底,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苏淮安今天不想出门,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
  长琴原本想留在屋子里陪他,但他说想一个人待着。
  长琴有些放心不下,在外面留了一个人,让淮安有什么事就叫他。
  见淮安有异议,才离开。
  苏淮安躺在床上,思绪很乱。
  昨天的梦让仍他心有余悸,不敢再睡觉。
  屋外的暖阳照进来,没多久,就慢慢地落下。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已经是要吃完饭的时候了。
  长琴像往常一样敲了敲门:“淮安,我进去了。”
  苏淮安起身道:“好。”
  今天他没有午睡,精神看着愈发不好,长琴自然也能看出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睡不着吗?”
  苏淮安笑了笑:“不想睡,今天吃什么?”
  长琴知他不想多说,便也没再细问,顺着他的话道:“乌鸡鲜笋汤,还有你喜欢的酥酪。”
  苏淮安立刻开心地道:“好。”
  吃过饭后,他又被长琴扶着在屋子里走了走。
  其实他之前也能走,只是会有些疼,长琴和泽祀便都不让他下地。
  这还是这么久,他第一次走路。
  “疼吗?”
  苏淮安摇了摇头:“还好,不怎么疼。我想自己试试。”
  长琴便放开了手让他自己走。
  没有长琴的搀扶,会疼一点,太久没有走路了,也让他的步履有些不稳。
  长琴没让他走多长时间,便又扶着他回了床上:“现在的骨头还在恢复,不能动太久。还有,你和泽祀......”
  他掂量着应该怎么说,苏淮安明白他的意思,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的。他上次没有弄疼我,他也知道应该让我缓一缓,昨天就没做。”
  长琴揉了揉太阳穴:“好,知道就好。”
  晚间,长琴帮着苏淮安洗漱完后,就抱着他躺回了床上。
  淮安说他今晚很困,他也就没有再多留。
  但即使只有苏淮安一个人,他却也睡不着。
  他在等泽祀,可他今天回来的好晚,以往亥时之前他就会回来,但今天,亥时的钟声已过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来。
  苏淮安有些坐不住了。
  他披上外衣,就有些踉跄地走出门。
  门口的守卫见此吓了一跳,慌忙扶住他:“苏公子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去做。”
  苏淮安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只是想去门口等他回来。”
  守卫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连忙道:“尊上回来的话定然也会直接来找苏公子,苏公子何必要过去一趟。夜间寒凉,苏公子体弱,万一染上了风寒......”
  “不会的,”苏淮安说着拉了拉自己的外衣,“我的衣服很厚,不会着凉。万一他真的怪罪,我也会说是我想出来,不会牵连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