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变亮了:“真的吗?”
  “真的,只要你够乖,我这里将一直有你的位置。”
  温醇握住了泽祀的手,乖巧地在他手心蹭了蹭:“醇儿是尊上救下的,自然一切都听尊上的。”
  “若是他也这样想就好了。”
  温醇自然知道泽祀指谁:“醇儿听说乾西院荫蔽寒凉,苏公子本就体弱,还受着伤,他怎么受得住啊。
  求尊上允许醇儿去看看他,为他送些解寒的物件也好。”
  泽祀没有回应他说的话,但也并未生气,只是道:“会喝酒吗?”
  温醇摇了摇头:“醇儿没喝过酒。”
  “那帮我倒酒吧。”
  温醇闻言慌忙阻拦:“尊上已经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泽祀盯着他,眼中看不出喜怒:“你刚刚说的什么?”
  温醇有些心虚地道:“醇儿会听话,但喝酒伤身,尊上您已经喝了那么多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泽祀拿起酒壶倒酒:“不愿在一旁斟酒,就下去吧。”
  温醇有些犹豫:“尊上......”
  泽祀不再理会他,将刚倒的酒一饮而尽。
  温醇慌忙抓住了他的手:“尊上,真的不能再喝了。”
  泽祀一把掀开他的手:“说了,不愿斟酒,就下去。要么就在一旁安静地待着!”
  温醇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泽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正欲倒下一杯时,他的手一时不听使唤,酒瓶被带到了地上。
  他已明显可以看出醉意,摇了摇头,伸手扶住额头。
  温醇连忙上前:“尊上,您醉了。”
  泽祀看着他,眼神不似清醒时那般沉稳凛冽,多了一时疑惑与期待:“女魃。”
  温醇心头一惊:“尊上,您醉了,我是温醇,不是女魃。”
  泽祀却听不清他的声音,自顾自地道:“如果你还在就好了。女魃,早点好起来,早点好起来吧。”
  “尊上,您醉了。”
  泽祀摇了摇头,伸手还要倒酒,但手还未碰到酒杯,头便往下沉。
  温醇慌忙抱住了他,轻声喊道:“尊上。”
  没有回应。
  泽祀靠在他的肩上,沉沉地睡去。
  温醇试探性地又喊了一遍,确定没有回应后,伸手扯下了他的腰牌,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来人!”
  门口的侍卫闻言立刻赶了进来。
  “尊上醉了,扶尊上下去休息。”
  “是。”
  温醇随着侍卫一起去了泽祀房中,安顿好他后,才匆匆回到了自己屋内。
  已近黄昏,但门刚打开,就正见一个身影,坐在屋中。
  他关上门,有些恼地看着他:“我说过不要来我房间,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骞岩无所谓地耸耸肩:“怕什么,千羽都被关起来了,还有谁能管得了我,我爱去哪去哪。”
  温醇不想再与他多言,直接将腰牌扔给了他。
  骞岩接过,疑惑的看着那东西,当看出那是什么后,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弄到的?”
  “他因为苏淮安的事喝醉了,我乘机偷拿的。”
  骞岩愈发震惊:“我跟了他百年,他喝酒的次数都取值可是,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这个苏淮安还真有些本事。即使被关起来了,也还让人念念不忘。”
  温醇不想和他讨论这些事情,打断他道:“他明天清醒时就能发现我拿走了他的腰牌,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骞岩闻言也正色道:“圣女早已在阳关道等候,最晚明日午时便可到达。”
  ......
  泽祀来得比他预计的还要早。
  第二日辰时,温醇刚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慌忙扯下袖子,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泽祀缓缓走来。
  守卫正在对泽祀行礼。
  温醇便也对他行礼道:“尊上。”
  泽祀对他笑了笑,没有一丝气恼的模样,好像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腰牌已经不见了一样。
  但温醇知道他一定已经发现了,泽祀的衣服都没换,身上还带着酒气便直奔他这里,一定是已经对他有了怀疑。
  泽祀来到他的面前:“昨日没好好睡觉吗?今日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
  “尊上昨日饮了太多酒,醇儿担心,一直没睡,刚刚正想过去看看。”
  泽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现在我来了,不用过去,带我进去坐坐吧。”
  “是。”
  温醇将泽祀带到了客室,便为他泡茶。
  泽祀坐在位置上,随意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却不提腰牌的事。
  温醇便也若无其事地继续做手上的事。
  “你来得突然,院子里还未来得及整理,之前忙,也没问问你,这里住着还习惯吗?”
  泽祀的话让温醇的手一停,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笑道:“只要能在尊上身边,醇儿哪里都住得。”
  泽祀闻言笑了一下,忽而道:“你想要什么?”
  温醇面露不解:“醇儿只是想待在尊上身边。”
  “若真是这样,你已经做到了,为何还不知足?”
  温醇一愣,强作镇定地道:“醇儿不明白尊上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