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你太愚蠢,太废物。
  自己都保不住。”
  ……
  天已大亮,乱乱的阳关透进窗户照在马车里。
  苏淮安躺在地上,裸露的身体上遍布淤青。
  他想要坐起,但稍微一动,就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疼的抽了几口气,又躺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勉强穿好衣服想要下去,但刚掀开帘子,指尖就传来一阵刺痛,手上顿时有血流了下来。
  “尊上在车上设了咒,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出来。”千羽站在马边,给马喂草,刚好看到了苏淮安的动静,忍不住道,“尊上很生气,让我断了你的吃喝,并且没说关到什么时候。”
  苏淮安闻言收回了手:“知道了。”
  喉咙还是很疼,声音依然嘶哑。
  千羽闻言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要跑?明知道跑不掉。那个时珩真那么好?”
  “我没想跑。”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他走?凭你的实力,只要你不想,不可能被他轻易的掳走。”
  苏淮安不答。
  千羽也不想再说什么,留下一句自讨苦吃,便没再言语。
  但苏淮安此时却问道:“主人呢?”
  千羽心说这是受虐上瘾了,稍微离开点就不习惯了吗?
  刚准备回答,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人,正是尊上。
  他忙行礼道:“尊上。”
  泽祀看了眼马车:“醒了?”
  千羽当然知道不是在问自己,没有说话。
  却没想到马车上那位竟然也没有说话。
  泽祀原本就不太高兴,此时脸色更为阴沉,直接上了马车。
  一眼就可以看到苏淮安缩在靠里的地方,他的头发披下,衣服也有些散,露出身上的淤青和伤口,脖子处整个都是乌紫色的,白色的衣服上还沾着血迹,看着惨兮兮的。
  泽祀走进车里,但并没有靠过去,只是坐在软垫上,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
  他现在冷静了一些,冷静到甚至愿意听一听淮安的借口:“为什么跟他走?”
  “淮安没打算走。”
  泽祀闻言有些意外:“那你要如何解释?”
  “他与主人的目的一样,主人对他有防备,他又将淮安掳走,淮安想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才冒险跟了过去。”
  “查到了?”
  “淮安无能,他只是带我逛了一整晚。”
  “只是一个晚上就说服你为他求情了?”
  “淮安不是为他求情。淮安曾听说过主人不能随意杀凡人,否则会有仙界的惩罚。
  淮安是担心主人。”
  泽祀闻言笑了,单纯的觉得好笑:“如果我硬要杀他呢?”
  “请主人允许淮安动手,为了区区一个凡人受罚,不值得。”
  泽祀的指尖一动,苏淮安就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拽过去,跪坐在泽祀面前。
  泽祀捏起他的下巴,饶有兴趣的道:“你要动手?”
  “只要主人需要。”
  “你现在倒很知道我喜欢听什么。知道我不会让你动手,所以才这么说。”
  苏淮安连忙摇头:“淮安没有这个意思。淮安只是想为主人分忧,但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请主人惩罚。”
  泽祀的指尖下移,停在了他脖子上的伤口处,看了片刻才道:“该罚的也罚了。”
  苏淮安松了口气:“多谢主人。”
  “如果下次你胆敢再尝试逃跑,我会杀了你。”
  “淮安不可能跑,除了主人这里,淮安也无处可去。”
  这点倒是真的,泽祀也正因为知道这点,才愿意听他的理由。
  “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泽祀解开了他的衣服,他的身上全是淤青,尤其是背后的伤口,有撕裂的迹象。
  “转过去。”
  “是。”
  苏淮安转过身,将头发拢到了前面。
  泽祀从旁边的箱子里翻出药膏,轻轻的给他涂抹。
  淮安的话他不全信,但只要淮安愿意花这个心思来讨好他,他就不介意原谅他这一次。
  “我今天去找了元河县的县长,他身上有死气,应该是阳气已耗尽之人,早几年就该死了,他却仍活着。
  我想这应该与那位道士脱不开关系。
  但那位道士只有每年上巳节才会过来。”
  “淮安有什么能帮到主人的?”
  “却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我要你代替那个姑娘,“嫁给河伯”。”
  “淮安有些不明白。”
  “他们在后院里关了一个姑娘,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在明天上巳节会将人放出来,打扮一番,再抬上轿子,以嫁娶之礼送到河边。
  再将轿子放在竹筏上,推到河心。
  我调查过,明天过去帮那姑娘梳妆的,是一个妇人和她的一个女儿,我今晚带你过去,替换她们,然后你再替换那个姑娘。
  以我教过你幻术,要骗过他们一时半刻不成问题。”
  “是。”
  泽祀捏了捏他的手:“别担心,传言需要那个道士在岸上做法,河心才会有变化。
  我会留在岸边,在他动手脚之前将他擒拿,你不会有事。”
  “淮安相信主人。”
  第十一章 调查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泽祀在官兵过去之前,迷晕了那对母女,两人化作她们的模样,跟着官兵去了那栋宅院。也成功见到了那个姑娘,只是那姑娘太过害怕,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