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亦然道,“都忙完了,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我打算躺会儿休息一下。”
  “要我陪你吗?”
  霍竞的意思是,像昨晚一样,只坐在床边陪着。
  “嗯...”林亦然犹豫,想了想说,“你可以在客厅待着吗?如果你觉得无聊就看会儿电视。”
  “好,我就在外面,”霍竞离开房间,带上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林亦然不在他的视线内他也能监控到,不止这套公寓房,整个公寓楼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只是,霍竞的心情并不好。
  视线定在卧室方向,他察觉到了林亦然的不安和焦虑,察觉到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并没有任何要休息的迹象。
  在人类的观念里,爱,和能接受,是两回事。
  以免上班迟到,林亦然定了闹钟,四点一到,他摘了耳机放回抽屉里,揣好手机准备去港湾餐吧,昨夜很离奇,但他调整好了心态,上班不是问题。
  霍竞依旧陪着他。
  他工作,他就坐在餐吧一角,点上晚餐和饮料,用完后接着在餐吧内坐着,直到他下班,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未免旁人觉得霍竞干坐着奇怪,林亦然会送上一份小食或者一盘水果沙拉,可是他想错了,除了同事们知道霍竞是为他而来并不惊奇外,没有其他人觉得霍竞奇怪,反而客流量还比平时翻了一倍。
  到底是名人,沣城做生意的几个巨头都到餐吧内拜访了霍竞。
  由于霍竞拒绝谈生意,老板们悻悻而回。
  可是问题又来了,霍竞本就身量挺拔,面貌俊逸,知道他是京市的霍爷后,总有人坐在他附近的餐桌搔首弄姿,昨天是女人,今天是男人。
  霍竞坐在餐吧靠窗的9号桌,在他前面是8号桌。
  8号桌的男子背对着霍竞,尽管是背对,可男子的衣服只遮胸前,后背从脖子裸露到腰际,露出的皮肤白皙勾人,抬手招服务生时,背部的蝴蝶骨会愈发明显。
  “waiter~”男子又招服务生。
  祁司苗带上点菜的平板疾步过去。
  男子双手交握抵着下巴,说话的音色也尤其好听,道:“请问你们这里含有酒精的饮品都是什么样的口味,可以挑几份爆款介绍一下吗,我这人对喝的比较挑剔。”
  “好的,”祁司苗拿出专业态度介绍。
  期间男子询问了些问题,无一不是用软呢的调子。
  林亦然集中注意力听,语调又软又露背,连他都能听到,以霍竞比他更好的听力更是清清楚楚,明摆着是勾引人,胸腔里不由得发闷。
  “诶,”蒋杰收拾了餐具走到他身边,拿肩膀搡了下他,“你男朋友前面那个顾客,昨天就来了,看来你男朋友被盯上了,你自己注意着点啊。”
  “昨天就来了?”林亦然微讶,昨天他只注意到坐霍竞前面穿着暴露的几个女人了。
  “对啊,”蒋杰说,“昨天坐在露天区,隔着玻璃盯了你男朋友好久,今天应该是提早来占位了,你没发现咱们来上班之前他就坐那儿了?”
  霍竞常坐9号桌,只有9号桌被占才会往后挪,当然9号桌附近还有左手边的位置和身后的位置,身后桌的位置就不用提了,霍竞不会往后看,至于左手边,只要不扭头也不会注意,只有前面的8号桌对9号桌来说,必定囊括在视野范围内。
  林亦然更气了,气得想叼根烟纾解一下胸闷。
  “也不怕被吃掉,”他嘟囔。
  “怎么?你男朋友这么容易上钩啊,”蒋杰理解错了意思。
  “不是,是....”林亦然不好解释,只得苦笑了下。
  他向霍竞看去,霍竞也正看他。
  哼,扭头。
  工作期间没那么多闲聊时间,两三句话后蒋杰又去忙自己的,到了凌晨,待所有客人离开,几人也关上店门下班回家,霍竞送他回公寓,一个睡卧室一个睡外面客厅。
  第二天吃过午饭,林亦然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新闻。
  自从临江路的凶杀案发生后,最近几天又出现了新的案件,同样是死状残忍,颅骨里的大脑、脑干等等,包括眼球都被吞吃了干净,因为太血腥,画面做了模糊处理,而尸体是从某小区的一条河里捞上来的,三男两女,一共五人。
  凶手毫无人性!
  新闻播报里,林亦然还看到了穿着警服的丁飞跃,身上的衣服尺寸有些不合身,胸前的扣子崩得紧,想来是临时向派出所人员借的。
  其实前两天,丁飞跃就发来了消息,从周边市区调来的特殊部队人员已经到了,部分埋伏在他们餐吧附近,部分装作顾客在餐吧里用餐,经他观察,这些人大多有统一特征,皮肤都比常人黑,眼神比较冷酷,当然也有个例,如笑容亲切的娃娃脸,看不出部队出身,却能身手极快地接住从餐桌边掉落的刀叉。
  “这桩凶杀案也是那个怪物做的吗?”林亦然问。
  手里本来还拿着点水果,看过新闻后一下没了胃口。
  霍竞坐在沙发另一侧:“应该是祂。”
  “你能感觉到祂在哪里吗?你们之间有没有特殊感应?”那天晚上霍竞能赶来,想必是感知到了点什么。
  “如果祂泄露气息,我能察觉到,但祂的隐藏能力非常好,最强的是繁殖力,在许多生物之上,所以很难杀死,祂靠顽强的生命力可以吞吃比祂更强大的生物,当初是我大意,没把祂收拾干净。”霍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