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也才重逢没多久,就算是谈恋爱,这点时间都不够长,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妈。”傅临菱出声制止,“她在开车,别打扰人家。而且,结婚是我提出来的。”
林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家伙。”傅妈妈摇摇头,坐直回去不再说话。
结果,傅爸爸又上阵了:“冉冉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傅妈妈竖起了耳朵。
“我平时画点画,靠这个挣钱。”
“哦,大画家啊。”
林冉笑了一声,傅临菱想起她之前说过王阿姨的话,一提画画就说是画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傅爸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她俩此起彼伏地发笑。
到酒店后,张梧在门口迎接她们,两个素未谋面女人在此刻仿佛亲姐妹一般互相寒暄问候。
刘叔引着他们进去落座。
一共坐了五桌。
林冉带着傅临菱去更衣室换衣服,将珍珠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左右看了看,又帮她把头发绾了起来。
林冉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傅临菱:“不错不错,真好看。”
傅临菱抬眼,看着对方:“你更好看。”
“现在是要进入商业互捧的环节了吗?”
傅临菱嘴角弯了一下:“我说的是实话。”
“难道我说的是假的?”
“我总是说不赢你的。”
“那你乖乖听话就好啦。”林冉笑着拿起粉扑,“来,给你补个妆。”
重新压粉,又描了一点眉头,最后拿出口红。
“张嘴。”
傅临菱微微张开嘴,林冉捏着她的下巴,小心地涂上去,专心的表情很是生动。
“抿一下。”
傅临菱乖乖地抿一下。
“ok了。”林冉很满意,转过身,对着镜子又给自己补了一下口红,“走吧。”
“等等。”傅临菱指了指她手里的口红,“这一支挺好看的,能送我吗?”
“能,喜欢就拿去吧,我口红超多的。”林冉大方地递给她。
“谢谢。”傅临菱将口红放进包里,和户口本一起呆在夹层里。
婚宴上节省了很多流程,没有婚庆没有司仪,只是和亲戚们简单吃个饭。
两人握着酒杯,挨个敬酒,来的主要都是林冉这边的亲戚。
原本这些人都是来吃张梧喜酒的,结果临时改成林冉,也是让大家好一番打趣。
敬完酒后,两人坐到主座,两家的父母都坐在这一方。
两个亲家母热切地交谈着,傅妈妈起身要去厕所,让傅临菱带她过去。
张梧转头,小声跟冉冉说:“小傅一家真不错,她妈妈也是真喜欢你,我看的出来,以后你可要两边都好好孝敬了。”
“知道啦。”林冉说。
这时,又来了一家人。一家三口,男人开口笑道:“冉冉,怎么结婚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们没迟到吧?”
张梧瞧了一眼,忍不住翻白眼,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打听到的,不满道:“都迟到一个小时了,你怎么做爸爸的?”
“这不是路上塞车嘛。”林父带着老婆孩子坐下,转头给了林冉一个红包,“来,这是爸的一点心意,收下收下。”
“谢谢爸。”林冉张罗着服务员,添几副碗筷。
“我闺女的对象呢?怎么没瞧见人?”林父张望道。
“去厕所了。”林冉说。
“行吧,我倒要看看,是谁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张梧尴尬地看了眼傅爸爸,傅爸爸仍是一脸好脾气地吃着饭,她皱着眉说:“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冉冉选的人,还能差吗?”
林父哼哼两声,没再跟她说话,转头招呼老婆孩子吃饭:“松松,给你姐姐敬杯酒。”
林松是林冉同父异母的弟弟,只小她几岁,两人压根没有任何感情,也就是这次婚宴,不得已来了。
小时候她父母感情就不是很好,直到高三,张梧发现他不仅外面有人,还有个十来岁的儿子了,再也无法忍耐,才狠下心决定把林冉暂时送到外地去上学,然后自己去处理那些破事。
“恭喜你。”林松琳耷拉着嘴角,违心地敬了杯酒。
林父听说傅爸爸就是亲家公,端起酒杯就跟傅爸爸夸林冉,夸了没几句,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林松身上去了。
“老哥啊,我这辈子值了,生个冉冉,漂亮的跟天仙似的。又生个松松,聪明得不得了,学习上从来没操过心,你看我这大老粗,压根没管过他学习,竟然考上研究生了,现在又在三甲实习......”
“你是不管,不全亏我管着么?”林父的现任妻子插话道。
林父:“对对,多亏了你,松松才能这么给我长脸。松松,你给她们说说,现在考研究生有多难。”
桌上全是林父吹嘘林松的事,似乎已全然忘了这是林冉的婚宴。
张梧气得脸都白了,要不是顾着还有这么多亲戚在,她早一扫帚把这一家子赶出去了,低声跟林冉说:“早知道他不是个人,没想到今天你的婚宴,他居然还这么不做人,他压根就不配为你的爸爸。”
“没事,我早习惯了。”林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小声说,“我摸着红包挺厚的,就这样吧。”
“现在考研太难了,幸好我们松松聪明,在实习单位也很努力,听说带她的医生可喜欢她了。”林父满足地喝了口酒,又催着傅爸爸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