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睿疑惑地问道:“慕容家与我们李家并?无恩怨,她们为何会对世叔下手?”
  李玄最不?喜欢就是李文睿这点,他问题太多,不?像李炯那般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但如今李炯没了,很多事还得交给这个人去办,不?好大?发脾气。
  而他之所以这么怀疑,是因为慕容氏的人与自家那个孽障交好。
  对方无缘无故送了孙迁这么个大?礼给二房,明摆着就是想助二子上位。
  雪姬消失的事,也一定?是慕容氏帮的忙。
  否则以那孽障的能耐,如何能把锁头打开?把人给弄出去?她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就不?会等到今日?了!
  但雪姬的事,他暂时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于是便粗粗打发道:“你且去查便是。”
  李文睿应声退了下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李玄的脸色愈加阴沉。
  慕容氏的人为何要?与自己过?不?去?
  如果李炯的事当真是慕容氏动的手,那她们就是想斩掉他的左膀右臂。
  下一个会是谁?
  是李文睿?
  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他一直没想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慕容家的人,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认为或许是那孽障为了救母,不?惜一切代价与对方做了交易,引得慕容家的人来对付自己。
  脑子里浮现出昨日?李莲心那疯癫的模样?,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可?靠。
  但慕容氏的人此时出现在沱东,实在巧合得过?分。
  不?知?想到什?么,他打开?抽屉,看着前不?久西塞那边的来信,眉头一皱。
  提笔刷刷写了几个字,吹干好后装入信封,交给管家道:“立即把信送出去!还有,去把二小姐叫来!”
  刚好要?问她雪姬的下落。
  管家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支支吾吾道:“家主,二小姐说受伤了,卧病在床,来不?了。家主若是有事就自行去见她……”
  李玄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地面?,茶杯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孽障!孽障!”他怒吼着,“去,把她给我抬过?来!”
  管家无奈,只得转身又出去了。
  很快,李莲心被抬了过?来,后面?跟着个满面?着急的李文昭。
  李玄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上前就要?去给她一巴掌,却被李文昭挡在前面?,硬生生扛下这一巴掌。
  李莲心倚在椅背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道:“看来你是真不?想知?道她在哪里了!”
  “贱人,竟敢威胁你父亲!”
  李莲心面?无表情道:“你将我母亲囚禁了那么多年,你又有什?么资格称为我父亲!”
  “你!真是翅膀硬了,敢跟我较量了是吧,”李玄冷笑道,“不?就是投靠慕容氏嘛,怎么,宁愿给外人当狗,也比在李家做人强?”
  李莲心听到慕容家几个字,脸上表情微微一滞,但很快就笑了起来。
  “我在李家能算人吗?”
  “托你的福,我母亲如同牲口?一般被你禁锢在那个笼中,满满一墙的刑器,她甚至连一个豢养的奴隶都不?如!”
  “托你好大?儿的福啊,我弟弟三?岁被推下寒潭,变成了人人口?中所说的病秧子!”
  “而我,被你当成笼络各方势力的工具,今日?要?许这个,明日?说要?许那个,你自己算算,你允诺了多少门亲事给我了?在别人眼里,我如今在外头被传成什?么样?了?”
  “在李家当人?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有多可?笑吗?当然,这也不?怪你,毕竟你这个家主,连人都不?是!”
  “孽障!”李玄被她如此数落,气急败坏,口?中大?骂着,“君臣父子,父是天,我给你什?么你才能有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就得接受,你无权拒绝、无权反驳、无权来数落我!就连你母亲,也得臣服于我,只有我才能给她活路!”
  李莲心讥讽道:“去你老母的天,你没见你这片天到处漏雨吗?你的好大?儿没了,你豢养的金丝雀也跑了,你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也没了,这么一片破破烂烂的天,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李玄咬着牙,手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勾结慕容家害死我儿通儿,还有布庄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李莲心哼了一声:“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这么大?一片天,难道这点事都查不?出来?”
  李玄被她气得热血上涌,转身去找佩剑。
  众人赶忙去拦他。
  就在这时,门口?冲进来一人,口?中叫着家主。
  李玄定?睛一看,竟是李文睿回来了,不?由气道:“不?是让你去查布庄命案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文睿赶忙回道:“是孙迁那边——我们的人审出了一些线索,刚报到我这边来。”
  李玄闻言,心头一震,急忙追问:“审出了什?么?快说!”
  李文睿转头看了一眼李莲心,欲言又止。
  “……家主还不?如亲耳去听他如何说。”
  看着李文睿这副模样?,李玄更加坚信自己的二女儿在背后捣鬼。
  他狠狠地瞪了李莲心一眼,对管家喝令:“找人看好她们姐弟二人,等我问个清楚,再跟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