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连那地方都没去,你怎么就能说我们是将人家祖先埋在了极阴的地方?我们虚无门是大门派,做事是讲良心。”
  他说的这般义愤填膺,可温凉还是在他的眼底瞧见了对方隐藏的惊恐之意。
  显然也是没有料到,温凉真的算出了这些。
  而他身后的于冲也是惊疑不定,难不成他们在做这事的时候,这温凉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看到了就一切?
  否则怎么解释对方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
  还是说他们在找陆家麻烦的时候,陆深这边就已经把他的行程调查了一遍,顺便叫藏在背后的那位同行一一查过他看风水的地方?
  说起这家人,本来于冲也是打算按照他们的意思做的,奈何这家人的气运让他看了眼馋,心思一转,自己得不到的,自然就毁去。
  而且他们不就是要发财吗?他也没做错,只不过是这钱有命挣,没命花而已。
  就在他们大脑高速运转,企图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温凉却是笑嘻嘻地坐在那儿不动如风,还伸手示意他坐下。
  “别气,有什么好气的,你都做了,还怕我说吗?再说了这都只是其中一件而已,我要是说的再多,你岂不是要气得天灵盖都飞出去了?”
  “你——”
  别说后面,就冲现在温凉说的,刘特别都已经被对方给气死了。
  “坐坐坐,反正你也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为什么会命不久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听温凉这么一说,刘特别不知为何居然默默地松了口气。
  因为他总感觉如果温凉真的说下去,恐怕真的是要将虚无门的天都给捅破了。
  他们没有任何防备地来找温凉,恐怕是个大错误,显然陆家这边已经做了万全准备等着他们钻套呢。
  所以刘特别忍不住紧张地舔了舔唇,看向了于冲,想问他是不是先走一步为上。
  再待下去,怕真的会有什么问题。
  于冲却是觉得目前一切还在掌控之中,他们没能看出温凉的深浅,反而还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显然不行。
  再说了,今天要是陆家人不出事的话,他虚无门首席大弟子的身份都要坐不稳了。
  所以必须继续。
  接收到自己师傅的眼神,刘特别有些苦涩地坐了回去,他木着脸,口气很冲,“既然如此,那不说其他,怎么才能化解我身上的问题?你备受大家追捧,本事一定很强吧,怎么可能只是随便算个命呢?我想你自然在化解这些方面也很厉害的吧。”
  刘特别突然笑了起来,将温凉捧得老高。
  温凉欣然接受,“对呀,我的本事自然比你们三个都厉害。但是我这个人也是很有原则的,有些人可以救,有些人还真的就是救不了。不幸的是,你就是后者。”
  不得不说,温凉气人的功夫是有一套的。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刘特别又被他气的牙痒痒。
  刘特别也不知道为什么温凉每次说话都好像能够捅在他的怒穴上。
  要不是自己拼命控制,恐怕他又要拍桌怒骂了。
  只是这次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温凉却是怜悯地看着他,就好像他真的下一秒就要原地躺尸了一样。
  这眼神看的刘特别心情特别糟糕。
  他粗声粗气道,“不愿意说,拿这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温凉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门,要正式开始他的表演了。
  陆深一直都这么认真地看着,唇瓣微微勾起,心情甚是愉悦。
  还别说,看温凉怼人真是一种非常舒服的体验。
  甚至连温凉这一瓶水喝完之后,他又迫不及待地开了第二瓶,放在了温凉的桌上。
  “虽然你命不久矣,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但是大家有缘既然能够相遇,我也不介意透露一点你的往事让你知晓。”
  刘特别:???
  什么鬼?什么往事?
  他自己有什么往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别说刘特别,就是于冲跟他另一个弟子都是满头雾水,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哦,忘了问你叫什么来着?”
  刘特别沉下脸,“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能知道我的往事?”
  温凉摆摆手:“这都不重要,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你若不愿意,那我就喊你老二吧,毕竟你是第二个找我算命的。”
  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老二这个称呼。
  刘特别咬牙切齿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温凉这会儿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刘特别,这个名字挺特别的,小时候的遭遇也挺特别的凄惨。”
  温凉的话音落下,于冲的眼皮也跟着猛的一跳。
  他看向温凉的目光,终于是变了样。
  “什么?”
  刘特别不明所以,他对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深刻,他只记得自己有印象以来就在门派,就跟一帮人学习虚无门的一切。
  很累,很苦,根本就不愿意再回想。
  所以对于温凉说的这些,他嗤之以鼻,并且毫不在意。
  温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目光沉沉的于冲,唇瓣微启,继续往下。
  “你是五岁的时候被你师傅带上虚无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