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好像堪破了,从国外到国内都愣是没能交上一个女朋友的真相。
  是有点儿……欠。
  池奚默默反省三秒钟, 然后小声对电话里说:“我现在过来了, 你在那里等我啊。”
  电话挂断, 只剩下嘟嘟余音, 但温既琛本来绷紧的嘴角, 一下又不可抑制地往上翘起。
  真他妈的又欠又可爱。
  池奚人都到了宴会厅外, 才想起来自己没换正装。他犹豫地咂了下嘴, 倒不是别的,就是不想给池家丢脸。
  他刚退了个半步,温桦一个眼疾手快冲上来将他架住了,满脸亲切:“池少, 怎么才来?”
  池奚看了看他。之前温桦摆出大太监的嘴脸, 可以说那是为了从他手里拿到温既琛的“遗物”。现在温既琛人都回来了,还这么殷切干什么?
  温桦这会儿想的就多了,既然老爷子要回来, 温既琛都这么“死不悔改”, 他就再给“死不悔改”添把火。
  他引着池奚进门。
  而宴会厅内的另一头, 池琳微微皱眉。
  这里毕竟是温家的主场,当然是与温家相交的宾客更多。
  正如池奚猜的那样, 这些人其实并不好当面去问池琳,或者当面议论他的事,但他们无论怎么样,都掩盖不了那怪异的目光。
  池琳问身边跟着的沈秘书:“我记得之前关于池奚和温既琛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沈秘书也纳闷呢:“是啊,毕竟太离谱,私底下说笑两句也就算了,那谁能信呢?”
  池琳总觉得这里头哪儿不对劲,又想起来:“前天出席一个活动,进门的时候正碰上温氏的人,他们也是这副表情,然后退后几步让我先走了。女士优先?他们哪有这种品德?”
  沈秘书突然“哎”了一声:“那是池少吧?”
  侍应生这时送来一杯酒,池琳本能地接过来,说:“池奚今天没来,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很无聊。”
  沈秘书脑子一嗡,结巴道:“不是,那、那好像真是池少……我今天往家里送东西,还看见他这身打扮了,都没变。”
  池琳意识到不对 ,猛然扭头,但进门处空荡荡的:“人呢?”
  沈秘书目光些许恍惚:“跟着温桦走了。”
  今天宴会上,大家才知道温既琛那二哥还活着呢。温桦这个名字也就重新进入了大众视线。
  池琳一听这俩字,眉心一拢:“上次董中京的宴会上,他也纠缠过池奚。”
  “但这次不像是纠缠,是池少主动跟他走的……”沈秘书喃喃说。
  池琳觉得简直荒唐:“哈?他那约会对象是温桦?这种废物……”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蹦出来一句:“还不如是温既琛我都承受得住一点。”
  池琳低头思忖片刻,这时候刚好又有其他人过来与她攀谈。
  池琳干脆吩咐了沈秘书:“你跟过去看看,有事及时告诉我。”
  不怕别的,她就怕池奚被哄骗。
  沈秘书点头,赶紧追了过去,但和池琳说话这会儿还是浪费了时间,追到门后,发现是一条走廊,玻璃走廊外是花园,内部又有数扇门,而池奚究竟进了哪一扇他不知道。
  沈秘书只能在走廊里一边踱步,一边四处打量。
  没走两步,他就隐隐约约听见了点声音,吓得他一惊,半边身子扭到玻璃的帘子后,再小心探头——
  他终于看见了池奚。
  玻璃走廊外的花园规模不大,临近处摆了个小桌子,池奚就站在桌子旁,轻声说:“温总怎么还要人哄呢?”
  沈秘书只能看见口型。
  “温”
  “哄”
  大概这两个口型比较好辨认。
  沈秘书将脸贴近点,然后发现……不对,温桦站在不远处,那池奚是在和谁说话?
  池奚对面的人,背对沈秘书而坐,穿着蓝灰色西装。蓝灰色、蓝灰色……温既琛?
  “这是什么?”池奚这时候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桌上的一副……扑克牌?
  温既琛没对池奚刚才那句话作出任何应答,得让池奚得意点儿,又不能让他太得意。这个度得随时拿捏才行。
  温既琛只看着他手里的扑克牌说:“不是说宴会无聊?我来给池少找点乐子。”
  池奚微微仰头,轻叹:“显得我很不懂事的样子,我来温总的宴会,温总还要陪我玩儿?”
  这下倒说不上究竟是谁哄谁了。
  温既琛从他手里抽走扑克牌,拆包装,洗牌:“玩点有意思的。”
  池奚精神一振:“哦?赌什么?赌温总的身家吗?”
  温既琛掀了掀眼皮,语气平淡:“那是违法的池少。”
  池奚撇嘴。
  温既琛微微笑:“但要赌别的就不一样了。”
  池奚狐疑:“什么?”
  温既琛慢条斯理:“脱衣服。”
  池奚:“……”他忍不住说:“低俗!一样违法好吗?”
  温既琛轻轻抬眼,池奚才发现其实他眼睛长得也很好看。
  温总说:“只是两个人之间,那叫情-趣。玩儿吗?还是不敢玩儿?我记得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你把其他嘉宾杀得片甲不留,玩得很开心啊?这会儿没信心了?”
  池奚咬牙。
  温总这个人,损就损在你知道他不怀好意。但他给你挖的坑,你就是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