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他求婚。」
  「我想跟贺云结婚。」
  「贺云,他,他不要我了。」
  忘了我吧,求求你,让他忘了我。
  无神论者再次祈求,求上天垂怜。
  一天,一月,一年。
  海风不吝啬贫瘠海岛,一次次吹干黑色镜头后贺云的脸。
  怎么,还是只有海呢?
  他拍红光初升,潮起暗涌;拍暴风雨前的沉沉如镜,暴风雨下的黑色涟漪搅弄。
  可是,怎么都只有海,宝宝呢?
  哪里都没有司玉,海岛花园里也没有。
  春夏秋冬,四季交替,花园从未有过片刻孤寂。
  贺云伫立被海风吹得左右摇晃的斑斓花海。
  “开不出玫瑰。”
  -
  “先生真有眼光,这玫瑰是今天刚到店,只有这一束。请问需要送到什么地址呢?”
  戴着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报了酒店名英文名和房间号。
  店员有些没听明白,把纸笔递了过去,想让男人写下酒店中文名。
  男人摇摇头,说他不会写中文。
  店员愣了愣,不由得又再次看起对方深邃的混血眼眸。
  很快,对方将搜索出的酒店信息递给她。
  店员记下后,躬身送客。
  “真帅啊。”
  “你看吧,帅哥都会花心思挑花、挑包装,比有些不肯花心思,又不肯花钱的人好多了!”
  店员刚说了两句,花店门又被推开。
  两个店员对视一眼:怎么又来一个帅哥!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花?”
  来人摘下墨镜,叼着墨镜腿,看着满墙的各色鲜花皱起了眉。
  店员眼睛亮了起来,这,这不是那谁吗?!
  “好看就行,但要最好看的那种!”男人撑在架子上,拍出个拍画报的姿势,挑了挑眉,“一定要配得上收到花的人!”
  挑好花,店员忍不住笑意,问道:“席……客人,是否需要我们配送呢?”
  “送花当然得当面送啦!谢了啊。”
  席容抱着束他千挑万选,五颜六色外加带黑纱、彩灯的花束,哼着调调坐上了车。
  “席容长这么帅,怎么品位这么土啊!”
  “可不是!还什么,要红的,他娇艳如火!要橙的,他双目如星!要绿的,他清纯如风!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嘘——又有客人来了,别说了!”
  两个店员再次对视。
  “谷……先生下午好,请问需要挑什么花呢?”
  谷却风简单扫视了眼花墙,目光落在百合上。
  “百合。包装简单干净些。”
  “好的,先生,是需要我们配送还是?”
  “不用,我带走。”
  沈确拎着打包好的海鲜粥,步入酒店电梯。
  叮!
  电梯门刚合拢就又被按开。
  沈确低头确认保温盒是否扣好,未等抬头,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就响了起来。
  “噢哟,这不大忙人沈总嘛?”
  沈确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抽,抬头看向抱着束丑得没死角花的席容。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听说,最近就要播一部转型的上星剧?宣发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沈确扭了扭脖子,笑着问道。
  席容:“……我那部剧都快播完了!”
  沈确:“哦?是吗?”
  席容气得肩膀直抽抽。
  转型不好走,剧扑得连粉丝都只敢夸有质感,本来席容就气,眼下还被沈确这么埋汰。
  “也不知道是谁,怕跟我剧撞车,紧急撤档了一部剧!”
  席容把白眼翻了回去。
  “的确不是很清楚。”沈确抬了抬和拎着保温桶的手,“最近忙着陪司玉,没怎么注意。”
  席容:……
  席容看了眼花上一眨一眨的彩灯,恨不得现在就用它把沈确脖子给绞了。
  “还你陪司玉?你在别人面前装装就算了,跟我你装什么啊?还以为我没见过,司玉那不待见你的样子是吧?”
  沈确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和司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多嘴。”
  “轮不到我多嘴,我也多嘴多年了。”席容靠着梯箱,嘿嘿笑着,“去年生日,被司玉赶出去好玩吗?海边蚊子可多了,没被叮吧?”
  沈确鼻翼翕动,沉沉出了口长气,连按了好几下楼层按钮。
  “海边蚊子是多,所以我又给他在市中心买了套平层,上次他住着也觉得舒服。”
  “……沈确你不要脸,你要真为司玉好,你干嘛……”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
  沈确刚抬步往外走,却发现还在一楼,不仅如此,还走进了个人。
  沈确:“谷却风,你在这儿做什么?”
  席容:“姓谷的,你不是在拍戏吗?!”
  谷却风看了眼后者怀中的花,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席容额上青筋跳了跳,高声质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谷却风又顶着那张欠揍的冷脸,看了眼他,“有眼光。”
  沈确:“噗。”
  席容:???
  “你们懂什么?!”席容脸红脖子粗,“区区一种花,怎么配得上司玉!”
  谷却风没理他,低头拨了拨百合花洁白如玉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