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点点头:“没错,首先根据死者脖颈处的掌印,可以推断凶手体格较小,大概率会有同伙,并且并不一定有合适的交通工具,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看看案发现场周围的荒地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其次,我要看看近几年各个奢侈品店的失窃案,最好排除金银首饰,极其昂贵的奢侈品,因为这些东西偷了的话会因为数额过大被判刑,而且,嫌疑人最好是未成年人为主。”
柯景行对他身旁的常裕说:“照他说的做,你去带人搜查案发现场周围环境,方圆1公里内搜查,如果查不到就扩大到3公里。”
“我这就去。”
时徽转着轮椅,准备离开法医室,柯景行拉住他:“你上哪去?”
“看案卷,还得劳烦你赶紧去调。”
“你看什么,赶紧复习去,不行就回家休息去,市局人手多还不需要你来看。”
时徽:“......哦。”
众人埋在案卷里,时徽则安心刷着自己的题,也并没有被周围嘈杂的环境影响。
过了许久,叶城说:“老大,李既明的父亲到了,你要去吗?”
柯景行放下手里的案卷:“走,跟我去看看。”
接待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里,看着严肃端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见柯景行进门后,男人起身:“您好,我是李既明的父亲。”
柯景行同他握手:“您好李先生,我姓柯,是市局刑侦队的队长,坐。”
李先生坐了下来,他问:“听说,我儿子他......他死了?”
柯景行点点头:“节哀。”
李先生叹了口气:“我平时对他管得并不是很多,只是把他丢给保姆,每个月给他打钱,本以为让他不愁吃不愁穿就行了,没想到......”
“您平时从来不和他见面吗?”
“很少,我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不想他的加入打扰我们的生活。”
叶城听了想反驳:“你这......”柯景行按住了他。
“他知道你组建新的家庭了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我没跟他说过。”
柯景行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失踪的?”
李先生喝了口水,看起来只是来喝茶的,并不是因为死了一个儿子来的,他平静地说:“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是他们学校的老师打电话给我的,说他好几天没来上学,我当时还生气了,以为他是逃课了,后来问保姆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保姆说她以为是学校有活动所以才没回来,我那时候就有点觉得不对劲了,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叶城嗤笑一声:“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李先生并没有因为这个嘲讽而失色,擦了擦嘴后说:“后来我就报了警,交给警察处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你们找到我。”
柯景行问:“当时照顾他的保姆你还能联系到吗?”
“能吧,我不大会删除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我找找。”
男人翻了翻手机,很快找到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发给柯景行,问:“还有别的事吗?”
柯景行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下,然后别开视线:“没有,你可以走了。”
等李先生走后,叶城跟在柯景行身后回了办公室,他喋喋不休地说:“这男的还是不是人?怎么说也是他儿子,就算和前妻关系不好,也不至于说这么冷漠吧,就算是知道一个身边不相干的人死了,也不会这样毫无触动,你看看他,一来就喝茶,就这样还想急着走,连想看看他儿子的要求都没有。”
“他和现在的妻子有一儿一女,家庭和睦,估计李既明对他来说只是个累赘,他没什么触动......也能说得过去。”
叶城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样子:“会不会,就是他这个人渣老爹想要甩掉这个累赘儿子,然后找人处理掉了他,或者就是他后妈担心他长大后和她的孩子争夺遗产,然后想趁他小时候做掉他?”
柯景行:“......”
叶城:“老大,你能不能收收你那种看智障的眼神。”
时徽打完最后一个勾后,放下笔开口:“少看点狗血剧吧,影响智商。”
叶城:“......”
时徽说:“他不过就是冷漠点,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他有嫌疑,孩子的出生其实最开始对一个父亲来讲只是个陌生人,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而已,产生父爱的原因并不知道,母爱或许有生理基础,但是父爱不清楚,很多父亲对孩子的感情还带有利益性,所以他对李既明没有感情是很正常的,李既明死了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有那么点关系的人死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他后妈那有没有可能害他?”
“他只是个被丢弃的弃子,能构成什么威胁,而且成年人想处理掉一个孩子会更无声无息,而不是这样狂妄嚣张,更不会去让一个体格小的人去杀人。”
柯景行有些得意地说:“听见没,跟人家多学学。”
时徽:“办案的时候最忌讳先入为主,就算你再怀疑他,也要保持中立的态度,在没有确切证据指向他前,一切主观推断都可能酿成大祸。”
叶城小声嘀咕着:“怎么感觉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时徽撑着下巴,微笑着看向倚在桌边的人,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和某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他那十分欠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