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陆逾白出现在银湾河的位置时,他彻夜未眠,当天凌晨就买了机票追了过来。
  银湾河从来就不是个旅游的地方,他这里有个很大的翡翠交易市场,是国际上出了名的鱼龙混杂。
  堪称屠宰场。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去无回。
  在他看见陆逾白和一群alpha深夜离开的时候,他更加确信了。
  但陆逾白的那番话,确实是将他吓了一瞬。
  等他反应过来追到现场的时候,陆逾白已经发病了。
  陆逾白正按着一个男人打,拳拳到肉,嘴里还始终重复着一句话。
  ——说啊,你的目的是我还是陆家!
  一次又一次。
  情绪激昂的。
  他听不懂。
  但他紧紧地抱着陆逾白,阻止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他一遍遍的试图喊醒陆逾白,陆逾白像是听不见似的,犟的很。
  就连他用晏迟的名字安抚他,也无济于事。
  陆逾白目光呆滞的问他,“晏迟是谁?”。
  那一刻,林也的心都碎了。
  这三年,是他一路陪着陆逾白走来的。
  他说过,会为陆逾白治好病的。
  可这次,陆逾白已经不是发病这么简单了……
  “吃饭了——吃饭了——”
  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林也从思绪中回来时,门边放着一个便当,送饭的人已经走了。
  他走过去端起便当,蹲在地上扒了两口后,有些恼的吼了一句:“他妈的怎么和死刑犯一样啊,操!”
  骂归骂,饭还是吃完了。
  他吃完饭坐在床上,几缕光从铁窗外透了进来,他面色阴郁的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陆幸川那小子,会不会把他家拆了……
  算了,人别饿死就行。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便当上,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陆逾白,你小子什么时候来捞我啊!”
  ……
  ……
  房间里。
  晏迟戴着白色的橡胶手套在鉴定瓷器,他的姿态矜贵优雅,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文物,金丝眼镜下那双禁欲自持的眸子感受着历史所带来的震撼力。
  陆逾白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他朝门口望了一眼,外头乌泱泱的站着一群警察。
  这群警察从二人出房间时,就一直在。
  他们持枪紧跟着二人,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是护送,更似押送。
  陆逾白眸色微暗,他收回视线,将眸光落在了晏迟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吻痕上,他脸颊微红,无聊的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垂眸盯着晏迟的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耳根通红。
  但他镇定自若的将手插在裤兜里。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晏迟鉴定完毕后,脱下了橡胶手套。
  白皙透骨的手指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金丝眼眶下的那双眸中全是血丝。
  他昨夜没睡好。
  晏迟将手套丢入垃圾桶后,朝着陆逾白走了过去。
  此刻的陆逾白正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陆逾白的头,拖着宠溺的尾调道:“走了。”
  陆逾白起身瞪了他一眼,“我没你高就是你摸的。”
  晏迟轻笑一声,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动作迅速又霸道,容不得半点反抗。
  手指穿过指缝时的温暖,惹人贪恋。
  他拉着陆逾白刚走没两步,陆逾白忽然僵在了原地。
  晏迟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离婚。”
  他补充道:“我们离婚。”
  晏迟:………
  他眉头紧锁着,牵着陆逾白的手用力的将他扯入怀中。
  晏迟的另一只手搂上了他的腰,愠怒道:“我不同意。”
  他的眸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晏迟,你说过的,我随时可以后悔和终止这段婚姻。”
  他的嗓音淡淡的,却不敢正视晏迟。
  “不作数了。”
  “之前我说过任何推开你的话,都不作数了。”
  他嗓音无比坚定,眸中泛起层层波澜。
  “晏迟!”他咬唇加重了语气,呼吸都粗了几分。
  晏迟大手揽着陆逾白的头,唇瓣贴上了上去。
  他吻的热烈纠缠,带有惩罚性的咬破了陆逾白的唇。
  血腥味蔓延开来。
  陆逾白的唇瓣有些疼,他急着推开晏迟。
  “你干什么!”他恼怒道。
  “还离不离?”
  晏迟的嗓音中透着威胁:“离就再咬你。”
  陆逾白:……
  晏迟是狗吗?
  他通红着脸,手轻轻地擦着唇上的血渍,又一遍重复道:“离。”
  晏迟不再答他。
  他搂着陆逾白要走,陆逾白却固执的站在原地。
  他执拗的看着晏迟,等待着他的回应。
  晏迟也不再纵着他,直接弯腰将他横抱入怀。
  他抱着陆逾白出去的时候。
  门口的的陈警官:…………?
  其他警察:不是鉴定文物吗?这是哪一出?
  陆逾白挣扎着:“你放老子下来!”
  晏迟淡漠的看向陈警官:“瓷器是真的,先送回国,上交文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