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白接过了药,紧紧地捏在掌心中。
  他不知道林也什么时候走的。
  他整个人头晕目眩的,脊背全是冷汗,浑身失力的倒在楼梯边。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味,这股味道渐渐的压过了檀香味和那股淡淡的雪松味。
  他无力的躺着,琥珀色的瞳孔中泛着清泪,一滴又一滴的砸在了瓷砖上。
  他将药吃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一贯利落优雅的他此刻满是狼狈,手腕上白色丝巾还染着殷红色的血迹。
  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他又一次的翻找着别墅。
  他来的时候没见任何车影,地上的血迹也没凝固,空气中还弥漫着雪松味。
  他断定晏迟一定还在这里。
  只是他藏起来了,所以他才会找不到。
  陆逾白费力的撑着身体爬上楼。
  晏迟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人。
  他又找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很杂乱,衣服杂物丢了满床,这些都不是他弄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晏迟不在这。
  他又找了客房,没人。
  浴室,没人。
  最后,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也没人。
  但他看见桌案上铺着一幅画。
  一幅水墨人物画。
  画的是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头上笼着一层黑纱,手腕上缠着一条殷红色的丝巾,眼底还有一颗泪痣。
  是他。
  晏迟画的是他!
  几滴浑浊的眼泪串成珠子,砸在画上,晕开了画上的黑纱,添了几分朦胧感。
  陆逾白抚摸着画的指尖微微发抖,他还记得晏迟答应要送他一幅画的。
  晏迟都记得的。
  他说过的话,晏迟都记得。
  陆逾白知道的,晏迟爱他。
  一直爱他。
  他只是怕了……
  “迟迟……你出来好不好。”
  “我来陪你过生日了。”
  “迟迟……你不想我吗?”
  他哽咽着将画按在桌案上。
  近乎咆哮着喊道:“晏迟!你再不出来了老子真要生气了!”
  他双手撑在案上,一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指骨脆响,整个拳头又麻又肿。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挂着泪珠的睫毛扫过眼睑是轻轻地颤动着。
  在他奔溃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沉闷的哗啦声,听起来像是重金属因为剧烈碰撞而发出的声响。
  第39章 和omega结婚
  他下意识的回头,金属的碰撞声音越来越响。
  可身后只有一排书柜。
  陆逾白心一惊,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慌乱的四处摸索着书柜上摆放着东西。
  终于,他在一只小瓷瓶后面找到了按钮。
  他按下。
  吱嘎——
  书柜整个往右移,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极其不明显的暗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雪松味迎面扑来。
  是晏迟的信息素!
  不是警告型信息素。
  这股浓郁的信息素,是易感期才会有的。
  在这股浓郁的雪松味中,还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红酒味。
  像他的……红酒味。
  陆逾白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抬眸时眼底的情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里头是一个昏暗的小道。
  暗的有些看不清路。
  他最怕黑了,可他进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里面很暗,远处有一束微弱的白炽灯,但他背着书房的光,影子在地上拉长,遮蔽了大半的光线,他只能勉强看清路。
  陆逾白刚走了两步,阴凉的气息让他不自觉的哆嗦一下。
  他手扶着墙壁,细声喊着:“迟迟……”
  “迟迟你在里面吗?”
  呼喊中,他离那束光越来越近。
  他的心在看清面前的一幕时,猛的漏了几拍。
  白炽灯下,有一个巨型笼子。
  笼子里,正关着一位清瘦高大的男人。
  白色的光洒在他的墨发上,打下一片阴影,冷峻的侧脸上笼着一层阴郁,脸廓半暗半明。
  是晏迟……
  昏暗的灯光下,他穿着的白色的大褂上血迹斑斑。
  笼内,一缕白色的烟雾飘起。
  地上,有一盘若隐若现,发着红光的香。
  这是红酒味的源头。
  “迟迟……”
  陆逾白三步作两的跑到黑色的囚笼旁。
  周遭的雪松味压的他有些难以喘息,步履维艰。
  隔着笼子,他清晰的看见晏迟的四肢正被铁链铐着,就连脖子也未能幸免。
  因为挣扎的缘故,他白皙的皮肤被磨得红肿,还能看见血迹。
  那张矜贵精致的脸上有几滴血迹,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俊美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寒意。
  晏迟咬着唇,手背上青筋凸起,握着铁链的手又紧了一分。
  垂迷间,他似是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紧合的眸子疲惫的半掀起,在真的看见陆逾白的那一刻,他慌乱一颤。
  “你你…怎么来了?”
  晏迟的瞳孔骤缩,他努力的收回着身上散发出来的雪松味信息素。
  “迟迟……是谁把你关里面的?我……我把你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