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的玻璃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出去玩了。】
  薛渡:“……”
  再一看朋友圈,果然几分钟前,池星瑶发了三只手拿着玻璃杯碰杯的照片。
  配文:【嘿嘿,久违的姐妹趴!】
  薛宁在下面问:【又把我弟妹拐走了?你不怕出门走路上被人套麻袋?】
  池星瑶直接在下面@沈以南:【小南你不会让你老公绑架我吧~好怕哦~】
  沈以南回复池星瑶:【我们这么近也要在朋友圈聊天吗?】
  韩羽:【还有个姐妹是谁?我认识吗?他那个手环好眼熟,哥你是不是有同款?@韩叙】
  韩叙回复韩羽:【被偷了。】
  韩羽回复韩叙:【那不是mb给你定做的吗?谁敢偷?】
  韩叙回复韩羽:【明知故问。】
  “他污蔑你偷东西!”
  池星瑶转了个面,把手机举起来给在旁边喝水的林知易看。
  “快骂他几句!”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他还敢不敢外面诋毁你!”
  “又没指名道姓,怎么算诋毁?”林知易将杯子搁桌上,“还算吗?”
  “算啊!”
  池星瑶把桌上的牌又堆了堆:“你们谁还有问题要问吗?”
  这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学了据说可以算未来和命运的牌,成天就想着找朋友给他们算,但技术不行,每次的结果都格外差。
  一算爱情就是分手,一算事业就是萎靡不说,甚至还算出男同事会怀孕这种荒唐的结果。
  身边的女性朋友和公司下属折磨了一圈还不够,池星瑶今天又喊了一群人到她家玩,想抓实验的小白鼠。
  可惜其他人都被荼毒得厉害,只有沈以南和林知易来了。
  沈以南是习惯了她这些稀奇古怪的跳脱思维,林知易却完全不在意似的,不管池星瑶说什么,都能笑着接受。
  不过爱情和事业都算了,也不知道能算什么。
  林知易这人本来就不太关心事物,想了想:“那就算一下最近几个月的运势吧。”
  池星瑶让他抽了几张卡片,然后搬起旁边一本巨厚的书,研究了一会,说:“嗯……你会遇到一些意外,但是感情方面可能有点进展?额,这个感情我也不太懂是什么,可能是亲情……?”
  林知易:“我家里人死光了。”
  半吊子占卜师顿时尴尬又抱歉,正要把释义往好的方面引导,又听他说:“没关系,活着的时候关系也不好。”
  哪有让对方安慰的道理啊!池星瑶更愧疚了,赶紧收起来牌,表示从此封牌不算了。
  池星瑶翻出来游戏机,教林知易玩赛车游戏。
  晚饭前,林知易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起身打算告辞,一旁坐着的黑猫竖起耳朵,懒洋洋地摆了摆尾巴。
  门铃响起来,池星瑶以为是外面到了,让林知易按着猫,自己去开门。
  门打开,青年散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么慢啊,大小姐。”
  韩叙倚在门边,简单的黑色体恤,但他穿上去,就有种说不清的慵懒散漫,明明是偏冷的骨相,那双桃花眼含笑看来的时候,却总是含情脉脉,让人有一种被喜欢了很久的错觉。
  “你来干嘛?”池星瑶明知故问,假装要关门。
  门在被关上前,骨节分明的指毫不费力地握住门沿往后推。
  韩叙探进来,扬起一边眉骨,耳骨上挂着的耳钉闪着璀璨又嚣张的光:“抓小偷。”
  长腿一跨,轻松越过池星瑶,韩叙抬手朝抱着小黑的青年勾勾手指:“走了。”
  林知易点了点头,把猫递给池星瑶,同二人告别后,就跟着韩叙一起走了。
  “啧啧啧。”池星瑶摸了摸下巴,“背着我们谈上了,上回见还没这么亲。”
  沈以南出乎意料地接了她随意的八卦:“感情的事情本来就说不准。”
  池星瑶:???
  她耳朵没坏掉吧?竟然能听沈以南接她这些八卦!
  他竟然还说出了类似至理名言一样的话!
  “你和薛渡闹矛盾了?”池星瑶眉毛打结,“对啊,你出来这么久,都没怎么回他信息欸,平常你隔几分钟就要回信息!”
  “……”
  他平常这么粘人吗?
  其实也没有,薛渡是发了信息的,只是沈以南想着要给薛渡点小教训,就没怎么回。
  本来来这边也是要聊天的,现在只有他们俩,沈以南就把自己和薛渡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池星瑶听完,仍然满脸疑惑:“不对啊,那你之前说打电话有个老爷爷接电话,什么意思?薛渡还会变声?”
  “不是。”沈以南酝酿了一下,“那个是他爷爷。”
  昨晚做的时候,薛渡仔细地解释了来龙去脉。
  年少时,薛渡有段时间突然叛逆起来,薛老爷子可不惯着人,觉得他是好日子过多了,正好听说顾家要去乡下做慈善活动,把孙子也赶去了。
  那天,他百无聊赖地在活动现场发呆,忽然听到有哭声,就去看了下。
  哭泣的人就是沈以南,因为赵家只想着让沈以南打工,所以根本没有申报过慈善活动。
  沈以南躲在旁边看着,眼眶忍不住红起来,小声啜泣。
  薛渡跟他聊了几句,就把这人算了进去,后来听说要写信什么的,大少爷觉得麻烦,就直接写了老爷子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