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周棘的铁哥们,向奕亲眼见证了很多事情。
他是真怕这家伙要孤寡一辈子啊。
然而片刻之后,他听见后面传来周棘一声哼笑。
向奕纳闷:“你笑啥?”
周棘耸肩:“想到了点开心的事情。”
“......”
因为周棘说他对象刚才在外面有点事情,所以现在就顺道去把人接上去吃饭。
向奕照着周棘报的定位开车,越开越觉得眼熟:“嘿,我家餐厅不就在附近吗!”
玛莎拉蒂拐出辅路,开上主干道,视野宽阔之后果然更熟悉了。
他们家的法餐厅就开在对面那个商场里。
“你那小对象在哪等咱们?”向奕左顾右盼地问。
周棘也贴到了窗边上:“你再往前开点。”
直到他们开过了私立医院的正门,周棘才说:“喏,他就在前面路口呢。”
“哪呢哪呢?”
放眼望过去,果然看见前面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此刻向奕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珠穆朗玛峰顶点,连表情都完全是盖不住的八卦激动。
玛莎拉蒂雀跃地飞驰过去,结果就在向奕终于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后——
“卧槽!”
他脚一滑,差点直接把油门当成刹车踩。
“兄弟...”向奕已经差不多能猜到是怎么个事儿了,“你这是旧爱进阶新欢了呗?”
周棘挑了挑眉。
第66章 空花阳焰
宽巷子尽头的阁楼火锅店外排起了长队, 蓝牙音响摆在店门口,时不时叮咚一声叫号。
店里座无虚席,漆木桌子中央摆着红白相间的鸳鸯锅, 迎着顶灯蒸腾起白色雾气,服务员顶着盘子在窄道穿梭,最后停在一张桌前:
“这是我们店赠送的凉粉,三位请慢用!”
向奕跟服务员道了谢,把瓷碗挪到自己面前,又看了眼对面两个人:“...清哥,不然你把郝宥凡也给喊过来吧。”
这样好歹还有人跟他一块当灯泡。
骆其清眨了下眼睛,诚实道:“他最近好像都不在北宁。”
那家伙先斩后奏跑去荷兰浪,所以一回来就被亲爹踹到了外地实习。
实惨。
听到这里, 向奕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结果就见周棘先一步把菜单横到骆其清面前,还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想吃什么就点。”
向奕:“......”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要来当这个电灯泡!
但好在他兄弟还剩点良心, 很快又抬起头冲他说:“你也看看,这顿我请。”
!!!
这家店吃饭可不便宜, 一听周棘说请客, 向奕登时来了精神, 立马招呼服务员再拿一本餐单准备开宰。
要撑死也绝对不能是被你们的狗粮给撑死!
虽然刚才等位时间很漫长, 但好在上菜速度很快, 没多久, 鲜香麻辣的鸳鸯锅底很快就和其他配菜一块给推了过来。
周棘还伤着腿,站起坐下太麻烦, 所以骆其清自告奋勇要包揽全活,哪知道还没动手, 漏勺就先一步被拿走。
“诶...”
“让我来!”
向奕这会都已经快饿扁了,麻溜地接过下菜工作,一股脑就要把几碟肥牛片全给下进去。
周棘托着腮看着:“一次别放这么多,肉容易煮老。”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帮忙把推车上其他配菜也都摆上桌,然后拍了张照片发到车队小群,慰问那几个远在异乡的队友。
结果可想而知。
没过几分钟未读消息就快要窜到九十九。
骆其清先点进去瞄了眼,然后贴心帮他扣住手机:“别看,骂的很脏。”
“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想和你们说来着。”向奕把肉下完,然后挠了挠头说。
周棘:“想起来再说,先吃饭。”
牛肉进锅烫十五秒就可以开吃,向奕甚至等不及放凉就往嘴里塞,然后很快就被烫得差点飙泪。
周棘一边笑他,一边拿勺子把辣锅那边浮起来的牛肉捞到骆其清碗里。
“你也吃啊。”骆其清捧着酸梅汁说。
“这不还伤着呢。”周棘言简意赅,然后从菌汤锅给自己夹了根菜:“忌辛辣。”
恢复期要忌口的东西有很多。
骆其清忽然意识到。
那他怎么还主动提议来这种地方吃饭。
不会是因为自己喜欢吧...
想到这,骆其清轻咬了下吸管,然后垂着眸小声嘀咕:“那我们下次吃点清淡的。”
这家店虽然开在巷子里,但每天源源不断的客流量就足够证明味道有多好。
向奕以光速干完两大碗白米饭,终于是吃不动了,然后就端着茶靠在椅子上四处打量。
不过目光最后还是落回自己这桌。
他注意到,周棘时不时就会帮旁边的人把茶续满,或是在油星子喷溅出来的时候顺手递纸过去,偶尔还会用勺子在辣锅扒拉几下,捞出刚才漏网的牛肉,然后沥干油放进骆其清碗里。
说起来,他也跟周棘认识很久了。
这个人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也毒,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去,但又永远游刃有余,所以也就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世界上没什么是值得他在乎的东西。
后来错觉更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