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急急忙忙进来“陛下,夜王殿下跪晕了过去。”
  顾茳惊愕“什么?朕不是让你叫他回夜阁吗?”
  “老奴是去了,但是夜王殿下不听老奴的,非要跪着,奴才正要来回禀陛下,夜王殿下就晕了过去。”
  顾茳顾不得其他,立马披上外裳,往夜阁赶去。
  顾茳到了夜阁,见叶繁星一脸苍白地躺着,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生机勃勃,他满眼心疼。
  “他怎么样了?”
  “回陛下,夜王殿下只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歇一歇便能醒来。”
  “只是……夜王殿下到底跪的久了些,腿上的淤肿,擦了膏药的话也要好几天才能好全。”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姜太医正要退下,又被顾茳喊停“等等,把膏药留下。”
  顾茳不知道叶繁星今日吃了什么炮仗非要和自己对着干,犯了错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顾茳决定,这回一定不能轻易原谅叶繁星,非要少年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
  但心底这般想,对着无辜睡颜的叶繁星,顾茳又轻轻叹气“罢了,只要星儿肯认错,朕也不跟他计较了。”
  顾茳轻柔地掀起少年的裤脚,当看见叶繁星青紫红肿的膝盖时,他倒吸一口冷气。
  顾茳刚刚才淡下去的教训叶繁星的心思又起来了,他心底越发觉得,得好好治治少年,再怎么赌气,也不能作贱自己的身子。
  想是这般想,顾茳手中动作也不停歇,带着内力将膏药为叶繁星涂上。
  许是夹带着内力,药物吸收的快些,第二天,叶繁星醒来的时候,膝盖上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叶繁星自然知道,自是顾茳给自己抹了药。
  他心底到底是触动的,却也不想轻易原谅“背叛”自己的顾茳。
  叶繁星终归是个心软的,也是真的太爱顾茳了,他暗暗想着“一次,只要顾茳再哄我一次,我就原谅他。”
  而叶繁星惹怒了皇帝,皇帝震怒,谌言等人被重罚一事,传遍了整个皇宫,宫人还以为备受宠爱的叶繁星就要失宠了。
  于是,第二天,叶繁星在去上书房的路上,见宫人路过目光躲躲闪闪地看向他,都觉着奇怪。
  叶繁星自小受宠爱,自然没看懂宫人的躲避意味着什么。
  上书房内,叶繁星看着自己附近几个空落落的座位,心里一阵难过“也不知道谌言他们如何了,伤的重不重?”
  但叶繁星还来不及多思念几人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
  虽说平日里他只和谌言他们交好,但也少不了其他勋贵子弟因着顾茳的原因讨好自己,怎么今天,这些人都避着自己。
  但叶繁星也没多想,反正自己也和他们不熟。
  这几天,顾茳和叶繁星谁也没找谁,两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都等着对方低头。
  顾茳想着,只要叶繁星愿意认错,此事便一笔勾销。
  而叶繁星想着,只要顾茳哄哄自己,自己就原谅他这一回,毕竟,事已至此,孩子是无辜的,他总不能让顾茳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
  叶繁星等啊等,一直没等到顾茳来哄自己,他的心情很是低落。
  屋漏偏逢连夜雨,叶繁星今日去上书房去的晚,正巧听到几人在窃窃私语。
  “我就说夜王要失宠了吧,陛下都好几天未召见过他了。”
  “要我说,夜王又不是陛下的亲兄弟,这些年恃宠而骄,惹了不少祸事,估计陛下早就嫌烦了。”
  “我看陛下是彻底不管夜王了,之前估计是当儿子养养解解闷,现如今,陛下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哪顾得上夜王啊。”
  叶繁星听了后,以为顾茳真是这么想的,心底更是难过,原来,这些人都知道自己要失宠了,才这般孤立自己。
  叶繁星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匆忙离去,仿佛从未来过。
  而御书房内,顾茳也是等着叶繁星认错等到心火难耐。
  赵盛时不时偷瞄顾茳几眼,欲言又止。
  顾茳不耐“又怎么了?”
  “陛下,老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是关于夜王殿下。”
  “底下太监提到,说是玉华宫太监来报信的时候,在御花园撞见了夜王殿下。”
  “夜王殿下那日得了先生夸奖,正要来御书房找您。”
  “夜王殿下询问得知太监要来御书房,便问其为何如此着急,那个小太监想着,富察贵人有喜没什么好遮掩的,便告知了夜王殿下。”
  “什么?”
  “你前些天为何不告知朕?”
  “奴才想着,富察贵人有喜可是天大的喜事,夜王殿下知晓了,也定是会为您高兴的。”
  “却不想,奴才听到了这几天宫中的传言……”
  顾茳疑惑“什么传言?”
  “宫人都在传,说陛下您有了皇嗣,夜王殿下便彻底失宠了,奴才就在想,夜王殿下是不是因为此事生陛下的气。”
  顾茳对于如此荒谬的猜想很是生气“荒唐,你去查,到底是谁在嚼舌根。”
  “诺。”
  顾茳这才明白过来叶繁星为何跟自己闹脾气,原来是知道富察贵人有喜。
  顾茳知道叶繁星是误会了,立马往夜阁赶去想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