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的时候气鼓鼓的像只小刺猬,对别人倒是笑得欢。
  视线移向一边宣传比赛的易拉宝,宋谨言那双沉静的墨色眼眸微微眯起。
  程景和是这次比赛评委?
  何木翻了翻赛程资料。
  是的,大赛聘请了一个导师四个评委,唐元中老师是导师,程景和应该是四位评委中的一个。
  宋谨言闭上眼睛,冷静了一秒,打开车门。
  大门外。
  俞南晓勾唇,扬起一个善意的笑容,冬日冷色的阳光洒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干净又清爽。
  程景和在修改图纸上帮过她,她很是感激。
  既然你是评委,那今后少不了见面,请你吃的那顿饭,你想好吃什么随时告诉我。
  不必这么客气,那天其实算不上帮忙,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思路,最后的改动是你自己完成的。
  程景和脸上依旧带着笑,心里却替她惋惜。
  如果俞南晓没有漫长的空白期,也不至于连最基础的排水问题都解决不了。
  虽然不知道这5年发生了什么,但怀着当年的感激之情,莫名想要拉她一把。
  程景和迟疑了一下,认真道。
  对了,如果你在比赛上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这话听着不像客套的说辞,俞南晓心头一热,正想道谢,耳边插进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哦?程先生这话认真的?
  俞南晓回过头去,看见宋谨言缓缓走来,他穿着一件长款大衣外套,细织的高领毛衣将他原本矜贵的气质,衬得越发高不可攀。
  宋谨言站在程景和对面,二人身高竟不相上下。
  程景和因为只身在国外闯荡的经历,身上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宁静的稳。
  而宋谨言的稳,则来自威严冷傲的气场。
  四周气压瞬间变低,俞南晓不知怎的呼吸都有些压抑,她声音怯怯的。
  程老师,这是我我老板,宋谨言。
  程景和友好地伸出手,弯唇一笑。
  原来是恒宇建设的宋总,久闻大名。
  宋谨言礼貌地回握过去,没多寒暄,而是直击正题。
  听程先生刚才那话的意思,可愿意帮南晓做辅导?费用不会亏待您。
  新锐杯是建筑设计界新人的比赛,公司为了在大赛中脱颖而出,会找一些已经成名的设计大家,或者公司里的前辈来辅导新人,这很常见。
  程景和也正有此意,借此还上俞南晓当年的恩情。
  可以,但不用给我费用。
  俞南晓有些不好意思,她自以为和程景和的交情没到提这种要求的程度。
  未曾想她唇瓣刚刚张开,一个字还没说,被宋谨言一眼瞪回去了。
  那就辛苦程先生,每天下班抽空到我们家里来辅导了。
  程景和表面微笑应和着,心中想这宋谨言还真不客气,居然连行程都给他安排好了。
  等等,他们的家?
  俞南晓和程景和同时望向宋谨言,一个诧异,一个尴尬。
  宋谨言语气很平,轻描淡写地带出他最想透露的信息。
  忘了介绍,晓晓是我的未婚妻。
  *
  一直到跟着宋谨言坐进车里,俞南晓脸上还带着红意。
  刚才是他第一次,叫她晓晓。
  见俞南晓上了车,前座何木重新问。
  宋总,车还是去公司吗?
  宋谨言玩味欣赏着身边人通红的脸色,轻轻地嗯了一声,看见她蓦地抬头抗议。
  放我下车,今天可是周六,我不去公司。
  怎么,你的老板不能命令你加班?
  宋谨言的重音放在老板二字上,俞南晓看出来了,他明显在责怪她一开始的介绍词。
  不是,我跟程老师又不熟,哪里有必要跟他讲那么多。
  听了这句话,宋谨言的面色看着比刚才好些,幽幽问了句。
  哦?不熟吗?
  多年前一场比赛帮过他而已。
  宋谨言唇角浮现满意的笑容,他原本就是要替俞南晓找外援的,既然有人来干白工报恩,那只管利用就好了。
  俞南晓往窗外看了一眼,车已经在去恒宇的路上了。
  下了车,她被迫跟着宋谨言进了总裁办公室。
  宋谨言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这时,何木带着几个秘书,抱着一堆册子进来,依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她低头一看,各式建筑的设计规范以及恒宇精选案例册,都被摆在了面前,加起来足足有半米高。
  什么意思?
  你代表的是恒宇去参加比赛,必须做到最好,从今天开始备赛。
  那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比赛,为什么让我去呢?
  因为必须是你。
  宋谨言双眸逐渐深邃,有些许暗流涌动。
  正当俞南晓期待着他的回答时,他自顾自的走回办公桌去处理公务,撂下一句。
  第一摞资料今天看不完,就别走了。
  俞南晓忽闪着大眼睛,有些不解,什么叫必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