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帷幔拉得严严实实,屋子很是昏暗,外面强烈刺眼的光骤然从门口照射进来,章步被刺激得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
  站在门口的章家老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股浓郁的淫靡味道扑面而来,呛得章家老爷差点没憋住脸色。
  而屋子里,章步像一条光不溜秋的泥鳅,光着身子趴在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壮汉身上,章步和壮汉盖着同一条毯子,说是盖着,不过只是虚虚搭了一只角而已。在他们旁边还躺着两个同样不着寸缕的男人。
  这小小的一间屋子,昨晚竟睡了四个大男人。
  屋子里桌椅板凳,大大小小的摆件被折腾得乱七八糟,连床边的帷幔都被扯得七零八落,仿佛透过这满屋子杂乱无章的东西,都可以感受到昨晚战况是如何的激烈。
  章家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胖墩墩的身体气得直发抖,像个震动的皮球。
  章家老爷身边跟着的小厮也瞪大了双眼,震惊得表情都彻底失控了。
  “爹?你怎么来了?”章步迷迷瞪瞪揉了揉眼睛。
  “孽障,你还有脸问!”章家老爷脸气的通红,面色狰狞,像一头怒吼的野兽。
  章步那昏昏沉沉、一片混沌的脑子被吼得清明了一瞬,他终于发现了现场的不对劲。
  “啊——”他惨叫一声。
  章步看到了身旁的男人,慌乱地环顾四周,“我这是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慌失措地往起来爬,薄毯从他的肩头腰间,露出毯子下面他和那男人紧紧相拥的身体,其下景象令人不忍直视,强烈地刺激了章老爷以及章家几个小厮的双眼。
  章步身体上一条条、一片片红的青的乌的的伤痕,也被门口的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章步脸上的表情已经失控了,他好像要疯了一般,语无伦次地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我不是在春满楼吗?这是哪里?到底怎么回事?”
  章步甚至怀疑眼前是一场噩梦,不管不顾大声呼喊起来,“莲儿——红儿——莺儿,你们在哪里?”
  他昨晚不是酣畅淋漓后,高高兴兴压着莲儿、红儿和莺儿睡的吗?怎么会变成三个大男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门口的章老爷已经气得目眦尽裂,厉声呵斥道:“畜生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孽障!逆子!”章老爷把门框拍的哐哐响,“你今天是把祖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还不赶紧穿好衣服出来!”
  屋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三个男人也已经醒了过来,还不待章步发火,他们早就穿好了衣服,一溜烟从另一个门跑了。
  章老爷子还在门外等着,刚刚章家的下人还有南风馆的几个小厮也看了屋子里的场景,章步如今已经是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找刚溜出去那几个野男人的麻烦了。
  章步胡乱地穿着衣服,往日里都是身边的下人伺候他穿衣,轮到他自己动手,就穿的松松垮垮,乱七八糟。不过再怎么,也比刚刚不着寸缕好多了。
  章步浑身痛的像是要散架了,脖子、肩膀、腰、双腿无一处不疼,就连下面那个地方也痛的要命。
  想不到他章步御女无数,玩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有一天竟然会被男人压!这真是奇耻大辱!
  章步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痛得他哎哟一声。
  章步穿好了衣服,章家老爷又狠狠把他臭骂了一顿,还甩了他两耳巴子。
  章老爷对这个嫡子下手从来没有这么狠过,打得章步哎哟哎哟直叫唤,章步甚至找不到机会解释和狡辩。
  撒气归撒气,但南风馆人多眼杂,到底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
  章老爷警告知道今天早上这件事的人不许外出,又派人去追查溜走的那三个男人以后,才赶紧带着章步回家。
  等章家父子出来才知道,章家公子章步,前半夜春满楼,后半夜南风馆,一夜激战三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他们在南风馆门口上马车时,都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脸上尽是看好戏的表情。
  气得章家老爷又狠狠甩了章步几耳巴子。
  章老爷何时受过这么大的羞辱,丢过这么大的脸?当即气得脸色铁青,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父子俩的马车都不敢从章家正门进去,只得悄悄绕了路,偷偷摸摸好似做贼似的从角门进去了。
  进了章府,好像这才隔绝了外面议论纷纷的声音。
  章家老爷在马车上已经醒过来了,回了章家,下了马车,这才感觉心口上的气顺了一点。
  父子俩刚下马车,一个贵妇人便急匆匆过来,隔着老远就开始喊:“老爷,外面都在说我们步儿在南风馆跟一群男人厮混,这是怎么回事啊?”
  章老爷脸色一变,“你是如何知道的?”
  “府里都传遍了,就连母亲他老人家都知道了!”
  章老爷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府里都传遍了,就连他老娘都知道了,那他那两个跟他处处不对付的弟弟恐怕也知道了,还有他临安的老友恐怕也听说了这件事……
  章老爷觉得这辈子没有这么丢人过,恨不得眼睛一闭再也不睁开了。
  第61章 仗着公子喜欢你
  章家的混乱旁人是不知的,纪玄的马车早已经出了临安城,就更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