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no.2职业英雄的安德瓦, 职业英雄生涯约有二十余年, 每日的生活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不是在打击个性犯罪, 就是在英雄活动的路上。
——他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英雄。
他被众人这样称赞评价道。
虽然安德瓦时常会在工作时将恶劣的个性犯罪者揍到失去行动能力,却被理解为为了阻止他们的犯罪行径不得已而为之。
英雄排名在no.2的他,自然是小有名气,拥有不少支持着他的粉丝。
身为英雄打击罪犯, 这不奇怪。
他的这种行为被大多数人默许了。
但是……
沐浴在兄妹俩冰冷的视线中, 安德瓦的头脑蓦然惊醒,他意识到如果这些事情被公之于众的话,定会有与他结仇的有心人选择不同的角度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比如说, 连自己的家庭也顾不好, 当什么职业英雄。
又比如,居然狠心和自己的女儿断绝关系,这样说来面对犯罪者毫不手软的手段也是刻意的, 单纯的为了满足自己的暴虐心理而已。
……这会给他的职业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样说来,她是故意的?
故意将焦冻引到这里,故意激怒他说出那番话, 再在他面前展现隐藏的个性羞辱他。
安德瓦的脸色变得更冷,他不禁开始诘问自己方才为什么会萌生将她带回去培养的想法。
呵……这么多年来, 除去那个念能力的犯罪者,他还是头一次在别人身上栽跟头。
更令人讽刺的,是这个让他栽跟头的人,是名义上和他有血缘关系的, 亲手被他抛弃的女儿。
【果然……】
【还是一开始不要生下她比较好。】
这句话成功让齐木的愤怒到达了临界值。
这个时候,安德瓦不仅没有懊悔当初抛弃冷落女儿的行径,依然我行我素,将所有的一切错误都加在安安的头上。
不去从自身的身上寻找原因,觉得自己永远是不会错的,觉得他一手造成的后果过错方在于安安。
无可救药。
何等可笑。
齐木很想替安安痛殴一顿这个混账老爹泄愤,一忍再忍还是忍住了。
齐木放下中指,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德瓦,眼神里的讥讽不言而喻。
那个胆战心惊瑟瑟发抖的可怜小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胆敢这样直视他,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了呢?
安德瓦意识到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让舆论愈演愈烈,他现在所要做的,便是让工作室撤下有关他家庭情况的热度,将对他的影响降到最小。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轰焦冻一眼,又狠狠剜了安安一眼。
那是威胁。
轰焦冻在训练的过程中不止一次的听到过这样的威胁,安德瓦的这种眼神让他再熟悉不过。
“你要知道,我既然能让她离开,便也随时能让她回来。”
没错……齐木阿姨一家终究只是个普通家庭,他们没有身份背景,也不可能有办法以一己之力抗衡身为职业英雄的安德瓦。
说不定,安安会像当初的母亲一样,轻而易举的被他煽动亲人,改变思想,作为一具傀儡……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每每被这样威胁时,轰焦冻只能告诉自己需要继续忍耐。
为了他所珍爱着的妹妹,他一定要忍耐。
轰在齐木诧异的视线中,缓缓的松开了环抱妹妹的双手。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跟在安德瓦的身后缓步下楼,心如刀绞。
不,他不用这样悲伤。
已经足够了。
安安她……现在的个性这样出众,这样自信开朗。
冰帝学园是个好学校,她值得在其中做一个优秀的好学生。
离开了原先的家庭,她过的比以前好一千倍一万倍。
就算回去之后会接受拷问般超负荷的训练也罢,他根本不会害怕。
他对于这个男人的情感,早已经不存在恐惧,只剩下憎恶罢了。
安德瓦满意的看着走在自己身后的轰焦冻,他确信一切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
他高高在上的仰头望向身后的“少女”。
她收束了周身美丽的灼炎,目光平静的回望着他,看不出悲伤或愤怒。
周围学生的窃窃私语便没有停过,他们从一开始遮遮掩掩的偷拍换成明目张胆的打开摄像头记录,无论巡视的老师和学生会如何阻止也无济于事。
就算废品努力再优秀又如何呢?
无论她如何否认,身体里也流淌着他的血液,拥有着继承自他的个性。
齐木将安德瓦的心理语言尽收耳底。
似是看出了下一秒她的个性便会暴动,从方才起安静的围观一切,将自己置身事外的齐木空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三人之间。
“请容许我再次自我介绍一遍。”
齐木空助绅士的朝大家行礼,斯文败类的面孔和儒雅的笑容引得在座的女生们心头小鹿乱撞。
“我是来自剑桥的个性研究学博士,齐木空助。”他牵住齐木的双手,满脸宠溺的看着他:“而这位,这是我引以为傲的妹妹,齐木知安。”
“一直以来,承蒙大家的指教。”他与齐木十指相扣,丝毫不顾弟弟厌恶的眼神,望着“妹妹”的表情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甜美。
博士?
这样年轻的博士?而且还是个性研究学?
对于博士学位的评定,在个性者占大多数的世界中,只会比以前更加严苛。
他们不由自主开始怀疑少年话语的真实性,直到有人认出了齐木空助的面容似曾相识。
“我好像在上个月的最新个性研究成果新闻发布会见过这张脸……”
“我怎么记得是一星期前的某个访谈节目里,他推举实例,现场将一个著名大学教授批判的哑口无言。”
“我记得他!小学时的科技创作比赛,他造了一辆高达出来!连隔壁国家的电视台都被吸引过来了!”
齐木:……
这家伙瞒着他和安安做了这么多事情吗?不愧是变/态天才。
……
随着认出空助的人愈来愈多,学生们的表情逐渐由怀疑变到崇敬。
齐木空助搂紧“安安”,面对安德瓦挑衅一笑。
“你知道吗?轰炎司先生。”
安德瓦挑了挑眉,明显没将这个半大的孩子放在心底。
“为了我可爱的妹妹……我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哦。”
【就连毁灭世界都是轻而易举的哦。】
【所以,为了让你那张面目可憎的脸露出真正意义上的悔意和惊恐的神色,我应该做些什么好?】
齐木下意识的心底一颤,诧异的抬头看着笑眯眯的空助。
不,这家伙没有开玩笑。
人畜无害的青年皮囊下,封印着某种意义上比他更可怕的存在。
齐木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话,从一开始安安并未来到他们的家庭的话,齐木空助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会因为过度无聊,将世界掌控在手中,将战争作为游戏么?
不过话说回来……
他被齐木空助搂到浑身僵硬,有一说一,他宁愿和安安的哥哥再抱上一整天,也不想被他“亲爱的哥哥”再碰上一下。
当初那个只会皮笑肉不笑的喊小女孩小猴子的铁骨铮铮齐木空助,终究还是得到了本质上的改变了啊。
又或者是……救赎?
——————
乱藤四郎告别了带着麻雀非常爱哭而且很想和自己结婚的善逸少年之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在天黑前走到了附近的城镇里。
在历史和文化融合碰撞的时代,即使这是一个小小的镇子,也足矣窥见其中的繁华。
身处繁华的小镇,乱藤四郎的眼里似乎闪着光。
他安静的注视着周身的一切,试图将这些全新的环境统统烙印在心底。
其实……他在此前,从未见过这副光景。
因为,在成为属于安安的刀剑之前……他从未能作为刀剑男士出阵过。
自从被召唤出的那一刻起,便被锁在了某个地下的暗室。
脖子套上锁链,透过高高的窗户上的铁栅栏,看到从缝隙里透出的那一缕两缕光。
审神者非常欣赏着他这副形似少女的身躯。
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个审神者,更喜欢听到自己用这副躯体发出悲戚绝望的哭喊。
幸好,他只需要承受身体上的痛楚,而不必遭受关于心灵和神格的屈辱。
日复一日的,也许是一个星期,又或者一个月。
直到他再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那位审神者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兴致。
乱藤四郎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迷茫的对着缝隙中漏出来的光芒伸出了手。
——那是一支伤痕累累,素白纤细,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的手。
布满刀痕,烧伤,和血液。
其实啊,他的这对漂亮的碧蓝色双眸中,所倒映的最多的,便是属于自己的伤痕。
可是……
主公她,给予了他驱散一切黑暗的光芒。
她会柔柔的对自己微笑,搂着自己的脖子,轻声喊自己乱姐姐。
与曾经的审神者截然不同的,强大又温和的灵力……将他心底的恐惧渐渐抹平殆尽。
就算是被陌生的力量从本丸剥离的那一刻,乱藤四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和恐惧。
他不害怕重新落到那种境地,他甚至有足够的自信觉得自己不会崩溃。
他只遗憾不能够继续呆在主公的身边,帮到主公的忙。
天色渐渐晚了,路边的煤油灯一盏一盏的被点亮。
人多耳杂,落在自己身上暧昧不清的同性视线也渐渐多了起来。
突然想起粟田口的出阵服是超短裙,乱藤四郎身形一怔,尴尬的拉了拉裙摆,试图忽略掉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来回张望着,想要找找附近的警署,问问有没有可以帮到自己的方法。
虽然希望很是渺茫,但是城镇的安全性总比时常有食人鬼找上门的荒野强。
走在路上怀揣心事的乱藤四郎,突然间被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因为对方没有敌意和恶意,他的潜意识没有提防。
“这位姑娘。”
身后,女子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方才哭过:
“请问,你知道万事极乐教的教会在哪吗?”
作者有话要说:童磨头:我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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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祝大家小年快乐的。
但是今天在医院陪护亲人一整天了……
所以,在这里祝大家和家人都能健健康康的,都能好好的。
愿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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