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床头控制灯光的开关被按下,灯被傅谨言摁灭了。
  卧室里一片漆黑。
  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纠缠,无端地增加了几分暧昧,那种看不清彼此的感觉,无端滋生了几分神秘感,以及不可言说的期待。
  黑暗里,傅谨言的唇角弯了弯。
  他在她耳边的呼吸声被放大,彼此能嗅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刚才你不选择,现在就该到我了。”
  声音低沉、沙哑、晦涩。
  池晚凝不知道他这个话的意思,手不安地抵住他的胸膛,紧张地攥住他的衣服。
  想要继续往外推,忘记了后面的是床的另一边。
  后面是落空的。
  她的呼吸一紧,本能地拉住傅谨言,两人的距离已经逾矩了。
  傅谨言感受到一瞬间的柔软,接着是池晚凝惊慌失措的躲闪。
  她的手紧紧地攀折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不安地攥着。
  傅谨言似乎能在黑暗中清楚地看到她,温热的手灵活地蔓延至她纤细的腰处,从衣摆处探入,摩挲着她的腰窝。
  引得池晚凝忍不住的颤抖,紧紧地攥着他,松开就会跌落在地上,不松开就会被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
  傅谨言眼底里的笑意散开,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那张紧张不安的脸。
  在黑暗中精准地吻上她的唇,一点点描摹着她的唇形,渐渐深入,望着她一点点沦陷在他的攻势下。
  身体逐渐发软,呼吸被人剥夺挤压,想要得到,就必须向身上的男人求饶。
  这个吻完毕之后,傅谨言的唇摸索着她耳垂、脖颈。
  沉重的呼吸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响起,给暧昧的氛围添了一把火。
  空间变得更加逼仄,只剩下彼此之间共享着稀缺的氧气,呼吸不断地纠缠在一起。
  陡然池晚凝感到脖子刺痛,忍不住惊呼。
  她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
  这就意味着她要跌落在床下。
  她闭了闭眼,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而是再次被纳入温热的怀抱里,他呼吸是胸膛上下起伏,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傅谨言好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把她抱到床中间。
  嘀嗒。
  随着声音落下,房间里的灯光再次亮起。
  白炽灯光蓦然在眼前亮起,池晚凝缓和了好几秒。
  她愣愣地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心跳还是紊乱地跳着。
  她指尖轻轻摸着被他咬的地方,蹙眉,“你属狗的吗?”
  傅谨言垂着眼望着她脖子上落下的印记,心底里莫名的愉悦,扯了扯唇,“惩罚。”
  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衣服胸膛处出现了一些褶皱。
  池晚凝望着这些褶皱,蓦然脸上发烫,这是她刚才攥的。
  “我和顾楠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多想。”冷不丁的傅谨言望着她低声解释,即便是他再三强调没有关系,却只口不提他们当时是在干什么。
  这样的话语有些空洞,让人难以信服。
  “很晚了,早点休息。”
  池晚凝垂着眼,并没有理会。
  傅谨言走到门口时转头,望见池晚凝手掌擦了擦嘴唇,似乎这样就能擦去上面弥留着的气息。
  他周身布满了冰冷,眉眼低垂,低声问,“我不是祁可就这么让你嫌弃?”
  池晚凝怔住了,她并没有想过说嫌弃,只是随手擦了擦唇角的刚才弄出来的唾沫罢了。
  但她并不想解释,既然他误会了,那便误会了吧。
  微仰着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念道,“对,就是这么嫌弃。”
  她笑眼盈盈地望向他,有种别样的温柔,却一点都不影响她说出冰冷的话语。
  “祁可比你温柔多了。”
  ”
  第49章 真的烂透了
  傅谨言眼皮半敛,在池晚凝提起祁可时,手收紧,握着门把手的指骨泛白。
  他脑海里想起在医院里看到的场景,他伫立在门口紧紧地凝视此时姿态高傲的池晚凝。
  她主动地拥抱祁可,两人拥抱的动作熟稔,如果能把祁可换成他该多好。
  不再是冷漠如霜,而是温柔宠溺,这是多让他羡慕的事情。
  房门一开一合,那存在感极强的人终究离开了,但空气中仍然弥留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霸道的侵占着她的领域,久久不能散开。
  池晚凝久久地凝视着窗外暗沉的夜幕,白皙的掌心感受到湿濡的触感,她愣了下,低头望向掌心。
  断线的血色如艳丽的花朵,似乎给这如雪的白衣点上几朵艳丽的红色梅花。
  她的手颤抖的轻抚鼻尖,鲜艳的血染红了白皙如葱白的指尖。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底里有些庆幸,这样狼狈的模样没有被傅谨言看到。
  站起身,走去卫生间,动作熟稔地止血。
  随着她的病情愈发地严重,流鼻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她望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
  真的烂透了。
  其实祁可在医院里说的话不对,她就是太清楚自己的身体什么样了。
  所以她要回来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而至于其他的人,她也没有资格去拥有。
  况且她本就不是爱回忆过去,所有的决定,没有后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