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表现出你想要的感情。”亚当倒是完全不见生气的样子，但祂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称得上火上浇油。
起码对林若来说是这样。
甚至在这一瞬间，林若都有点没仰制住自己的火气。
但他最终到底深吸了口气，克制着没有去看梅迪奇，也克制住了某些不能说也不该在此时说出的话语，只是没好气的嘲讽道：“不会说话就别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只是觉得有些怒气，你发泄出来会好受一点。”亚当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的道。
又是这种态度！
又是这种好像白……林若捏着杯子的手又紧了紧，他忽然有点想笑，于是他也就真的笑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按照祂的方式来爱我吗？”
“亚当！”
他用力的吐出亚当这个名字，带着一点嘲讽，也带着一点他和亚当都知道的暗示。
至于这会不会被旁边的梅迪奇发现什么……想到梅迪奇一直以为的亚当想要让主在自己身上复活这事，想到那句“这是必要的牺牲”，林若忽然有些无所谓了。
不发现最好，发现了……
也好！
有些事实既然存在，本来就不是说逃避就能逃避的。
“我只是在做祂希望我做的事，一直如此。”亚当平静的回答道，祂注视着林若，看着对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永远如此。”
被祂这么看着，林若忽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嘲讽，他忍不住道：“包括那件事？”
亚当似乎愣了下，很难说这愣怔的半秒祂在想什么。
而在这让人疑心是否为错觉的愣怔后，亚当看了一眼梅迪奇，随后目光又落到了林若身上。
祂道：“这是必要的牺牲。”
语气平静，仿佛什么都不能让祂动摇。
梅迪奇则顿了下，祂扯起了嘴角，笑容略有些嘲讽。
“下次我也把你炖了，再对你说这句话。”
“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也可以成为牺牲的那一个。”亚当毫不在意梅迪奇的嘲讽，只是如此说道。
林若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毫无预兆的，林若抢过梅迪奇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在后者开口之前又扔了回去，擦了擦嘴巴，道：
“我冷静下来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梅迪奇挑了挑眉，看看手中的酒又看看喝了一口酒后面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的林若，没说什么，继续喝起剩下的酒。
“关于阿蒙的事，你暂时不用担心，祂被你关在了神弃之地，目前还无法出来。”亚当自然的开口道，只是还没有等屋里的人松口气，就补充道：
“不过祂最近似乎要打开你设下的封印了，可能再有几个月就能出来，所以等你在贝克兰德做完了想做的事，最好还是带着你的学生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谢谢。”林若皱起了眉头，虽然听亚当这意思他暂时应该不用担心会被阿蒙堵门，但显然他的好日子也没几个月了，该跑路还是得跑路。
不过……“阿蒙被我封印在了神弃之地，什么时候的事？”林若开口问道，心底其实有些猜测。
“在阿蒙差点覆灭了亚伯拉罕家族之后，那次你大概是真的生气了，重创了祂之后又将祂封印在了神弃之地。”亚当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回答道。
“也是在这之后，你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状态进一步恶化。”
“啧，熊孩子。”林若撇了撇嘴，并不意外，他只是看向亚当，问道：“我和你之间的交易也是在那段时间达成的？”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林若敢肯定，自己和亚当之间绝对达成了什么交易。
只是不知道这交易内容具体是什么。
“是的。”亚当点点头，没有否认。
“交易内容是什么？”见亚当这么好说话，林若立马得寸进尺的问道。
“不能说。”亚当却是摇了摇头，祂看着林若，语气温和不带任何情感，“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事。”
“行吧。”林若也不知道该说啥，他当然清楚这可能又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林若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总能告诉我，那支羽毛笔是不是我析出的特性吧？”
“不是。”亚当对于这件事倒没有隐瞒，“那支羽毛笔形成于第三纪末尾，是祂陨落时唯一的那份作家特性形成的封印物，曾经一直在你手上。”
“你的那份特性直接给了我。”
啊这！
林若眨了眨眼睛，他表情微妙的看了一眼亚当，“所以你之前一直都是一加一？”
亚当不置可否。
林若则捏着茶杯掂了掂，他其实还想问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最后只是抿了一口茶，就将茶杯放下站起身，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时间不早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或许你不介意我陪你过完生日？”亚当依旧挂着温和而慈祥的笑容。
“啧，随便你吧！”林若站起身，又拎起旁边的梅迪奇的领子把祂拽起来，道：“陪我去买菜。”
又看向一直安静如鸡的克莱恩，道：“你也去。”
“哦，好。”克莱恩连忙点头。
“走吧！”林若面无表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