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份子吧?我上学的时候可是比五条悟还要让人头疼的学生哦。”
  虎杖悠仁:“……?”
  真的假的?明明一直表现的很温柔啊!
  话说回来用五条老师作为这种事情的指标真的好吗?但不知为何你这么一比较他突然就知道到底是一个令人多头疼的学生了。
  “但是全杀掉……是什么意思?”虎杖悠仁困惑的问。
  “就是把那些乱下决定忽视别人性命的人全部干掉啊,”你勾了勾唇:“这样不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你有注意的侧头看他,却发现少年的嘴巴因为惊愕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你被他的蠢样子逗笑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现实啊。”
  “咒术界牵扯到的还有政府那一边,全杀掉的话没办法对普通人的社会进行交代,而且对于社会经济来说也是一种大动荡。”你拆了一瓶酸奶,将吸管准准的插进奶盒,慢慢喝了一口,然后才慢吞吞的说:“但这样其实更奇怪了吧,明明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结果却不得不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情绊住手脚。”
  电视机里女主角哭着质问上司“为什么不保护平民”的声音和你冷淡的话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矛盾感。
  你抬头冷冷的注视着电视屏幕,但虎杖悠仁觉得你看的并不是电视,而像是在看什么讨厌的东西。
  他从来没见过你有这样锋锐的时候,连眼神都带着冰凉的意味。
  “有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明明唾手可得,为什么还要去遵循弱者的规则呢?”
  为什么要遵守弱者的规则呢?
  听起来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因为的确很奇怪哎。
  如果拥有让别人随着你心意的力量,为什么还要那么憋屈的听他们叨叨个不停呢?直接把秩序和规则强行转变成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要忍耐呢?
  因为……
  “……来这里之前……我也有很多朋友,”虎杖悠仁低下了头,声音也沉闷闷的:“可能,对于老师和学姐来说,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重要的人。”
  因为有重要的人在人间,所以无论如何……
  “我不承认他们是弱者……他们是我在乎的人。”
  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这个世界。
  为了爱的人不受伤害。
  “哎呀……”
  你惊讶的,轻轻的笑出了声。
  “真是好孩子,”你低下头咬着吸管,含糊不清的笑着说:“这样的话,也不担心你啦。”
  “担心?”他惊奇的看着你,显然没弄懂你的意思。
  “因为遭到不公待遇从而对世界不满,然后开始一系列报复行为——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你也这样的话我和五条老师都会伤心的哦。”你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知道的吧,理解和支持完全是两码事,就算我理解你的行为也不可能支持你啦。”
  “哎?”虎杖悠仁现在真的大吃一惊了:“可是我很弱唉,比起我,学姐刚刚的话不是更有毁灭世界的危险吗?”
  “虽然心里面经常会这么想,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很享受这样的世界啊,”你好心情的解释道:“比如咖啡店的服务员就很可爱,就算不喜欢喝咖啡,如果能和她聊天的话也很愿意在里面坐一坐哦。”
  “哈?学姐是这样的吗?”
  “很奇怪吗?”
  “因为感觉会是五条老师说的话哎。”
  “才不是,他要是不毁灭世界肯定是为了喜久福,我不一样,我是为了冰激凌。”
  “根本一样幼稚吧?”
  “这么说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你侧过头看他,一脸严肃:“肯定他要比我幼稚一点。”
  “争这个真的很像小孩子哎!”虎杖悠仁叫了起来。
  刚开始真的以为学姐是一个靠谱的温柔大人啊,结果今晚对方在厨房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现在更明显了吧?简直和老师一样是个离谱的人!
  可恶,这么说学姐真的太过分了,你偷偷瞪他一眼,淘气的把空了的奶盒扔到他身上,然后又在对方要扔回来之前巧妙的转移话题:“悠仁的家长一定很厉害吧?”
  虎杖果然和灰原雄一样好忽悠,轻而易举的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挠了挠头发,想了一下才说道:“带我长大的是爷爷啦……不过也已经去世了。”
  你征了一下。
  “不过也没关系,爷爷留给了我很重要的话哦。”
  你迟疑的将目光转向他。
  “爷爷说,”他终于在你的目光里慢慢开口了:“我很强大,我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努力的去救别人,在众人簇拥下死去……我应该走向正确的死亡。”
  哎呀……这种话。
  主观角度来说你可不喜欢。
  你讨厌去成为死亡的见证者,在你的能力之内,你会努力的,让他活下来的。
  但你只是拍了拍沾上薯片碎的手,一副有些惊奇的样子看了他一眼:“真是高深的话啊,什么是正确的死亡呢?”
  这话显然把他问住了,虎杖悠仁纠结的皱起眉,一边很知趣的主动把零食袋递过来,一边思考着开口:“……就是,为了什么伟大的事情去死吧……或者是自己心甘情愿接受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