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发现君耀的表情很凝重。
  她问:“怎么了?”
  君耀郁闷的说:“万一爸爸知道了,他恐怕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你。他这个人,最霸道了。”
  靳溪有些意外,没想到,君耀想的还挺多。
  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道:“君耀,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好好把病治好。大人的事情很复杂,就算你想了,也解决不了。”
  提起自己的病,君耀的目光有些灰暗,望着天花板,语气很失落:“我大概,是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
  靳溪一阵心酸,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这样的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
  翌日,商元浩从警局出来。
  临走时,他笑的有几分挑衅,对高原道:“高警官,虽说我这个小老百姓会无条件支持你们警察的工作。可终归我也是要做生意的。你这隔三差五的跑到会所砸我场子,又把我叫来问话,是铁了心想把我搞破产啊!”
  昨天问话,商元浩的回答毫无破绽,再加上没有切实的证据,高原只能将他放掉。
  而商元浩也因此更嚣张,话里话外都是讽刺的意味。
  高原似笑非笑的说:“商先生你太谦虚了,听说商家的产业遍布全国,主要集中在云南。就海城这一个会所,对您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吧?我这点小打小闹,怎么可能把你给搞破产?”
  商元浩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看样子,高原把他调查的是底朝天,就连他们商家的产业,他都一清二楚。
  商元浩渐渐凑近他,一字一句地说:“高警官,做人真的不要树敌太多。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人想想。你年轻有为,若是不把命好好留着,哪怕做出再多的成绩,那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说呢?”
  没有一个威胁的字眼,却是明晃晃的威胁。
  高原冷笑着说:“商先生就不必为我操心了。自从当警察以来,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跟恶势力作斗争,总得有人牺牲。”
  商元浩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
  说完,他走向自己的商务车,回头看了高原一眼。
  那种眼神,很锋利,带着一丝隐隐的杀气。
  车上,阿骁问道:“老板,他昨天在里面没有为难你吧?”
  “他敢吗?”
  商元浩冷嗤了声,道:“小警察而已,把我关了一夜,不是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只能乖乖把我放了!”
  阿骁微微松了口气,可随即,目光凌厉起来,“老板,这个高原不识抬举,我们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了!我已经调查到他孩子就读的小学,要不要……?”
  商元浩不悦的蹙了蹙眉,道:“我说过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闹出人命。还有,现在不是对他家人动手的时候,还没到那一步。你听我的就好,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阿骁愤愤不平的说:“我就是看不得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么跟您为难。”
  商元浩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没办法,今年大概是我的劫数吧,遇上刺头了!”
  今年的确是各种不顺,频频跟警察打交道。
  不仅如此,和靳溪之间,也是坎坎坷坷,到现在,都没有修成正果。
  商元浩想到靳溪,对司机吩咐道:“去海城医院。”
  他过去的时候,靳溪正在教君耀英语。
  这孩子三天两头生病,上学也是经常中断,所以靳溪为了让他不要落后同龄人太多,会教他一些课本上的知识。
  商元浩站在门口,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静静地望着病房里,靳溪温柔的给君耀辅导功课。
  她穿着咖色的圆领羊绒衫,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截白而纤细的脖颈。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羽毛,从商元浩心尖拂过。
  直到叶佳禾的声音传了过来:“哥,你怎么站在这儿?”
  靳溪和君耀下意识的向门口望过去。
  商元浩尴尬的轻咳一声,道:“刚才,我看见溪溪在教君耀英语,我看入迷了,就没忍心打扰他们。”
  靳溪心想着,没忍心打扰,也还是打扰了!
  商元浩缓缓走进了病房。
  君耀看到他,还是怯怯的模样。
  商元浩黑沉的目光望着靳溪,道:“你跟君耀,真的很像一对母子。就让君耀真的变成你的儿子,好不好?”
  他又动了结婚的念头。
  现在,靳溪好像对他没那么抵触了,他想尽快跟她领证,免得夜长梦多。
  一旁的叶佳禾听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靳溪更是心惊胆战。
  原以为那天她弄了个假的病历,可以稳住商元浩,不让他碰自己。
  可没想到,他居然又开始提结婚的事了。
  她想,如果她直接拒绝他,一定会惹怒他,他反而会像上次那样,直接拖着她去民政局。
  靳溪脊背渗出了冷汗,只能低着头道:“我还没考虑好。”
  商元浩蹙了蹙眉,反问道:“这么久了,还没考虑好?溪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叶佳禾连忙帮靳溪解围,道:“哥,就连十来岁的初中生都知道追女孩子要有点耐心,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急吼吼的?我们科一个男医生追她女朋友追了四年,前段时间刚结婚。你这才多久,就这样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