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慕司沉打完电话,发现了她正站在阳台门口。
  男人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道:“醒了?饿不饿?”
  夏灵紧紧攥着拳头,眼中含着的泪摇摇欲坠。
  “原来,你们都知道我在阳台上。慕律师,你很庆幸吧,幸好我还活着,否则,您的母亲大人说不定就摊上麻烦了。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就算是养了五年的小猫小狗,都做不到这么冷漠吧?”
  她自嘲地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却赶紧擦干净,不想被他看扁。
  慕司沉刚跟母亲打完电话,而且母亲又提到了订婚的事,他现在不免有些烦躁。
  再加上夏灵误会了他,当即,慕司沉语气冷了几分:“你就非要这么敏感吗?如果你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就不会问我这么傻的问题!”
  说完,他径直往屋里走去,将她一个人丢在原地。
  似乎在责怪她,总是问这些刁钻又较真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真假假,他不懂她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
  夏灵的心凉得彻底,失魂落魄地回到卧室。
  她的心,针扎一般的难受。
  慕司沉是她见过最残忍,最自私,最利己主义的男人。
  她昨晚所遭受的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母亲没有弄死她,不会摊上麻烦。
  中午时分,慕司沉缓缓走进卧室。
  此时的夏灵正坐在落地窗边的摇椅上,微微侧着脸望向窗外。曾经那么骄傲明媚的女人,现在总是泛着淡淡的忧伤。
  望着她苍白的脸,慕司沉心头一颤。
  可惜,道歉不是他的强项,他这个人,高傲惯了。
  就这样,他走到她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放柔了声音道:“刚才,我跟我妈说的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是针对你。灵灵,你跟了我五年了,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我只是,不想她们一次又一次地来找你麻烦。”
  夏灵这才将目光收回来,落在他平静无澜的脸上。
  好像这是,慕司沉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心里话。
  可她还是很委屈,问:“那我呢?难道,我就活该被她们捉弄,淋了这么久的雨?”
  “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慕司沉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夏灵相信,他这话是真的。
  毕竟,慕司沉这样的人,她与他这样的身份,慕司沉何须骗她?
  其实有时候,欺骗,也是因为对方很重要,才会花这个心思去编谎言。
  夏灵知道,自己没这么重要。
  而她也很清楚,他所谓的交代,估计也就是过几天送她个什么礼物补偿一下罢了。
  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夏灵忽然很想爸爸。
  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才是真心疼她、为她着想的人。
  如果爸爸没有在监狱里,如果爸爸还在她身边,一定不会容许别人这么轻贱她、欺负她。
  因此,她小声央求道:“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爸?我……想他了,我想我爸爸了……”
  慕司沉听她提起夏东天,就下意识的不悦,连脸色都冷了下来。
  可怀中的小女人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他想,他这辈子要是真栽在哪个女人身上,估计,也就只有夏灵了。
  “好。”
  他还是答应了她,道:“我这两天安排一下。”
  夏灵这才破涕为笑,眼中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
  慕司沉的目光却高深不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下午,趁夏灵吃了感冒药熟睡之际,慕司沉出去了一趟。
  ……
  海城监狱。
  慕司沉疏通了一下关系,与夏东天有了一次单独的会见。
  夏东天对慕司沉并不了解,甚至不认识他。
  直到慕司沉面无表情地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慕司沉,是慕华丰的儿子。”
  夏东天当场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吓得语无伦次,“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做的,已经做了。”慕司沉笑了笑,道:“当年,你们夏氏的倒闭,你的经济犯罪,还有你的女儿……夏总,你都在里面呆了五年,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进去吗?”
  夏东天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出自慕司沉的手笔。
  当年,他以为这全都是简家的阴谋。
  突然,他想到了女儿,疯了一般想站起来质问慕司沉。
  只可惜,自己带着手铐和脚镣,只能在椅子上。
  夏东天惊恐地瞪着慕司沉,问:“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你说!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
  慕司沉笑了笑,道:“没怎么,不过就是教会她如何服侍我、取悦我、讨我欢心罢了。”
  夏东天的心,都仿佛被刀凌迟着。
  想到自己从小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在自己入狱后,沦落成慕司沉的玩物,他就心如刀绞。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你!当年你父亲的事,是我的错,全都怪我!”夏东天声音颤抖,咬牙切齿地说:“但是灵灵她是无辜的,我求你,放过我女儿,不要伤害她!哪怕你杀了我,我也认了!求求你,放过灵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