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曾经他把夏灵留在身边,尽情折磨和羞辱,他觉得自己真的做到了帮父亲报仇,他很有成就感。
  夏灵和夏东天越是痛苦,他那种复仇的快感就越来越强烈。
  他以前,总喜欢把夏灵欺负到哭,看着她委屈,看着她难受。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喜欢看她哭,忍不住对她好,忍不住保护她。
  所以现在,站在这个墓碑前,他觉得万分惭愧。
  这个墓碑像一个警钟,狠狠砸在他心头,让他谨记着,夏灵是夏东天的女儿。
  而夏东天是害死父亲的元凶,毁掉了母亲的青春,也毁灭了他的童年。
  慕司沉低低地开口,喃喃自语地说:“爸,对不起。”
  慕夫人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反而还安慰道:“司沉,你爸爸不会怪你的。曾经,你的事业刚起步,什么都没有,没办法把他报仇。现在你已经给他报仇了,并不晚。”
  慕司沉沉默着,那双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
  慕夫人流着泪,却又欣慰地笑了,擦拭着墓碑,道:“老慕啊,我给我们儿子选了个很好的姑娘,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们,让他们和和美美的。”
  慕司沉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心里很害怕,父亲如果知道他现在养着夏灵,对她很好,会不会怪他不孝,怪他背叛?
  从墓地回来,慕司沉和慕夫人回到了以前的老房子,这里定期都会有人打扫,所以十分干净。
  慕夫人念旧,这几天一直都住在自己以前和慕司沉父亲的卧室。
  而慕司沉住在以前自己的房间。
  他这几天都没有联系夏灵。
  因为在这里,每一个地方,都好像有着父亲的气息。
  他觉得,自己哪怕想一下这个女人,都是对父亲的一种背叛。
  可是,手机上,夏灵给他发了微信。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点开了微信。
  可惜,他看完之后,便将手机放在了一边,没有回。
  翌日,慕司沉便带着慕夫人回到了海城。
  “本来可以陪您在老家多住几天的,但律所的工作积了太多,需要我亲自处理。”
  慕司沉耐心的跟母亲解释着。
  慕夫人道:“没事,不要为了我,耽误你的工作。只是下次去啊,咱们就要带着雅慧了。她很快就是我们慕家的儿媳了,总不能不去看看你爸吧?”
  慕司沉心里虽然不乐意,可婚姻的事,他一定会听母亲的。
  因为母亲曾经为了他,忍受了太多屈辱和折磨,他只能用他的孝顺和关心去报答母亲。
  “好,都听您的。”
  慕司沉先将母亲送回了慕家,临走前,叮嘱道:“妈,我们家以前的事,不要告诉白雅慧。还有我把夏灵留在身边的目的,我也不希望白家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慕夫人有些疑惑的说:“要是告诉了雅慧,不是正好可以让她不要误会你?毕竟,你对夏灵只是报复,可雅慧却不这么想啊。”
  慕司沉面色微冷,道:“我不在乎她怎么想,只是最近我发现我爸当年的事,还有其他线索,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去插手我的事。”
  “还有其他线索?”
  慕夫人来了兴趣,追问道:“难道,当年的事,不是夏东天一手造成的?”
  慕司沉目光中透着一抹高深莫测,一字一句的说:“或许,不止他一个人。”
  毕竟,郭明达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正好可以顺藤摸瓜。
  慕司沉安抚着母亲,道:“妈,您大病初愈,还是在家好好修养,不要操心这么多。您听我的话,不要给我制造麻烦,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好,那我……暂时就先瞒着雅慧。”
  慕夫人点了点头,道:“你赶紧去工作吧,不要太辛苦。有空的话,多去找找雅慧。”
  慕司沉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向外走去。
  他走后没多久,白雅慧就过来了。
  “妈,您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都想死您了。”
  白雅慧现在早已改口,叫慕夫人叫的比亲妈还亲。
  慕夫人一看到未来儿媳,顿时就眉开眼笑的,“哎,司沉这才刚走。早知道你来,我就让他等会儿再走了。”
  白雅慧讨好地说:“我来主要是看您的。”
  慕夫人别提多高兴了,白雅慧长得好,家世好,性格也令她满意。
  她便拉着白雅慧闲聊家常,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白雅慧趁机便将那天在汇金国际遇到慕司沉和夏灵的事告诉了慕夫人。
  “妈,我已经不想追究司沉在外面跟那个女人了,可那个女人也太过分了,居然仗着司沉的宠爱,公然羞辱我堂妹。”
  白雅慧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道:“听说,司沉还给我爸爸打电话,说不接我们白氏那个工伤案了,我爸爸得知是堂妹得罪了他,还把我堂妹教训了一顿。到现在,我堂妹都为这件事伤心呢。”
  慕夫人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司沉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待你们白家人?”
  “是啊。”白雅慧点了点头,斩钉截铁说:“听我堂妹说,起因就是因为一个限量款的包包,要二十多万,我堂妹先看上的。那女人花司沉的钱也不心疼,非要跟我堂妹抢。司沉也宠着她,二十多万的包随随便便就给她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