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教父是z国人,在庄园里工作的佣人和保镖大多都能听懂一些z国的语言。
终于见到爱人的卫忱,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进去,他拿走守卫手里的钥匙,一边开锁一边替任歌解释道:“以前我也觉得他野蛮,可是相比起某些人,他至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也一直努力遵守人类社会的生存规则和法律,他很乖,其实一点都不野蛮。”
管家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条人鱼不野蛮,但的确涩·情。
其实这一点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卫忱蹲在铁床边,小心翼翼地亲吻着爱人漂亮的眼睛。
然后在检查着爱人身体的时候,目光落在任歌格外圆润挺翘的臀部。
任歌感觉到灼热的温度落在自己的皮肤和眼睛上,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身体很虚弱,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在昏睡过去之前,任歌抓起伴侣的手放在自己臀部,不太清醒地说:“这里有一颗子弹,你帮我挖出来,刻上你的名字。”
卫忱将昏迷的爱人揽在怀里,心情沉重,沉默了良久。
最终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任歌起身朝外走去。
“儿媳妇,又见面了。”
卫忱顿了顿,视线从任歌身上转移到隔壁牢笼的人鱼身上。
与任歌不同,这条人鱼大咧咧地露出金色的鱼尾,金色的卷发到了腰间的位置。
他想起任歌跟他说过,人鱼头发浓密的程度、长度以及颜色深浅都可以判断这条人鱼的年纪。
就像伊凡族长的头发一看就比较稀疏,颜色很浅,且只有肩胛骨的长度,这些迹象都证明他是一条已经年迈的人鱼。
而面前这条人鱼的头发,看起来跟任歌头发的浓密度,颜色深浅的程度看起来都差不多,就连长度也跟任歌没有剪短头发之前差不多。
她跟任歌长得也并不像,连发色都不一样,她没有任歌长得好看。
况且卫忱记得就是这条人鱼破坏了他的婚礼,如果不是教父主动愿意放过她,他并没有打算多此一举把她也救出来。
视线相对的瞬间,米诺安金色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扩散。
“请忘记在陆地上遇到的一切,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永远不要回来。”
“*%”我知道了。
米诺安走到牢笼前,徒手掰开了铁质的围栏,轻轻松松地走了出去。
人鱼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关的,米诺安刚被关进地牢的一个小时,就尝试过离开牢笼去吃对面玻璃缸里的异种。
结果被守卫用异能电晕了。
但即使这样她仍旧趁着守卫不注意跑出去过。
这座庄园的围栏全都布满了电网,那次她被电糊了抬回地牢,之后就老实了。
这次她顺利的离开了庄园。
并在第九天她游回了位于位于海底的族群。
族群中如今是剩下成年的人鱼。
她回到海底才知道,原来幼崽全都被伊凡族长带到岸上去了。
“你不是刚刚从岸上回来吗?你没有带克尼一起回来吗?”一位雌性人鱼问她。
米诺安用看到疯子的目光看着这位姐妹:“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从未离开过海底。”
“你明明是今天才刚刚回来!”
“闭嘴,我绝没有离开过海底。”
“……”这下换那条人鱼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米诺安了,但很快她就想清楚原因了,“克尼不愿意认你当妈妈了,他把你赶回来了对吧?”
“来打一架吧,口臭的家伙。”
“不用羞辱我,我的口腔可比你清香多了,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没有被幼崽嫌弃的话,为什么不去岸上把克尼带回来?”
如果是平时,米诺安一定会被刺激的立刻就去把幼崽绑回来,向其他雌性证明自己是一条有母爱的人鱼。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另一个念头强行压下去了——她决不能上岸。
至于为什么?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啊对了,伊凡族长不是成天到处宣传人类的世界是如何的险恶吗?
所以她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还是打一架吧。”米诺安说。
那位雌性却摇了摇头:“不行,我得保留体力,我太思念我的幼崽了,所以打算明天游上岸去找她,你在岸上待了这么久,一定见到了族长和幼崽吧?能否告诉我他们的位置。”
“还是打一架吧。”
——
手术室里,医生终于取出了那枚弹壳。
卫忱亲了亲昏睡过去的爱人,忍着心头密密麻麻的疼痛,轻声说:“歌歌,醒来后就回到海里去吧,以后再也不要上岸了,还有……我们、已经离婚了。”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是让任歌像那条金发人鱼一样,忘记上岸后的一切,甚至直接忘记他上岸、来到过人类社会这件事,然后对他下永远不要上岸的指令。
但是他做不到。
他不舍得让任歌忘记他,忘记两个人相处过的一切,忘记自己曾有过伴侣的事情。
可是哪怕知道他的事情,歌歌也不会多在乎吧。
他能感觉到歌歌对他的喜欢,只不过那种喜欢仅仅只是简单的喜欢,跟爱情大概扯不上关系。
是他用近乎卑微的温柔和宠溺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