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他不了解训练场,不了解家中情况,去时路上,秀子就将需要了解的情况与细节一一开口告知他。
  侍女是不被允许进入训练场的。
  来到训练场门口,见岑抬脚进去,秀子微微弯腰行礼。
  “岑少爷,秀子在训练场外等您。”
  岑的计划是训练到吃中饭前,听到背后秀子的话,岑抬眼朝训练场最上方的时钟看去。
  注意到此时才十点多几分,距离中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岑开口拒绝。
  “不必在外候着,十二点半来叫我吃中饭就好,中午我要吃烤肉。”
  岑说罢,不等秀子回答,他脱掉鞋子,抬脚走进训练场。
  随着他进门,在门口守着的侍卫将门关上,阻挡了秀子的视线。一时间,门外只剩下秀子一人呆愣愣站在原地。
  “岑少爷...”
  岑少爷真是...
  心中因为忽然被调来照顾一个很少在家的少爷而升出的一丝丝不满在这一刻尽数消失殆尽。
  不顾两个侍卫的目光,秀子忽然态度郑重弯腰朝门口的方向行了个大礼,然后转身往院子的方向走。
  少爷说中午要吃烤肉,可得让人好好准备才行,势必要让少爷吃的开心满足。
  ...
  一直以来为了隐藏实力,在东安家训练时,他从不敢用尽全力。
  长期保存实力的后果就是让岑将自己也迷惑过去了。让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没有概念,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如何。
  既然下定决心要提高自己,也不怕让人看到自己真实实力具体是如何。
  训练时,岑使出全力,十二分精神,认真以待。
  负责家中训练场的是本家人,三长老的小儿子,狗卷竹之。狗卷家致力于脱离咒术界许久了,家中结婚对象也尽量选择普通人。
  虽然一心想脱离咒术界,但有些规矩仍在。
  家中仍然保持传统设有训练场,每个子孙都要练习体术。
  三长老与大长老两脉已是连续三代都是普通人,留在家中教导孩子们体术的老师也是普通人。
  虽然是普通人,没有咒术师这样灵敏的体质。在岑说了不必放水后,岑被竹之吊打好久。
  直到岑逐渐习惯他的进攻方式与习惯,找到几次漏洞打回去,情况才稍微好一些。
  再次被岑一拳打在腰上,狗卷竹之没忍住辞了呲牙。
  ‘是怪物吧,怎么进步这么快。’
  若非一开始就是与岑一起打到现在,很确定他的实力就是如此,狗卷竹之都要怀疑他一开始是不是藏拙了。
  连续好几次被打到身上,身上传来阵阵痛意,再加上对方紧盯着,坚定的目光,竹之不由得心生感慨。
  -真不愧是竹中大哥的孩子,被那眼神看久了,总有种梦回幼时的错觉。
  当年他也是这样被竹中暴打,没想到如今时隔多年,竹中大哥是不打他了,也打不过他了,他却被竹中大哥的孩子暴打。
  对打期间分神,后果就是被对手抓住机会,快准狠的揍到脸上。
  捂着眼睛嘶嘶抽气,见岑一脸认真还要打过来,竹之不得不伸手叫停。
  “嘶,停,停,休息一下。”
  顺着老师的话停下攻击动作,岑歪头看他。
  “老师?还好吗?”
  竹之闻言一噎,面上多了些纠结。
  “岑,要不然你开始叫我五叔吧,家里那群小子没人正经叫我老师的,乍一听我好不习惯...”
  狗卷竹之在同辈中排行第五,底下还有第六第七,他们年纪与岑差不了多少。
  岑认真叫他老师,他们叫他哥,他觉得好割裂。
  左右只是一个称呼的事情,岑闻言没多犹豫,很快改了口。
  “五叔。”
  “哎,好好。”
  岑的话就仿佛什么神奇开关,听到他这样叫自己,竹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带他来到一旁座位坐下休息,嘴上话语不停。
  “岑学习能力好强,明明一开始动作生疏,结果后面我几乎要被你按着打。”
  微微抿嘴,感受到嘴边传来的痛意,岑不得已又松了力道。
  他脸上也有被打出来的印子,嘴角也破了些。
  听着竹之的话,岑转头看他。
  目光落在狗卷竹之眼眶乌黑的一圈上,很快他又收回目光。
  他打对方几下,他也被对方打脸,平了。
  耳边回响着对方的话语,岑摆手。
  “五叔谦虚,五叔很厉害。”
  除了夏油杰与五条悟,这还是岑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危机感。
  听着岑的夸赞,竹之面露苦笑。
  “我自四岁开始练习体术,自之前到现在二十多年,从未有一天懈怠。”
  “岑你才十四,我们打了大半个钟头,从一开始你根本打不过我,到后面你几乎隐隐吊着我打。”
  “唉,真是老了,打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咯。”
  听着身旁五叔从自嘲到感慨的话语,岑侧目看他。
  家中的人他都不熟,眼前的五叔狗卷竹之今天他也是第一次见。
  岑对他的第一眼感觉就与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更没想到这个叔叔平常还是个乐观的话痨。
  听着他不停叭叭叭的话语,一边平复着心情,岑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
  或许是因为与五条悟待在一起待习惯了,岑已经习惯了耳边一直有人说话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