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然硝子以为呢?”
  手上动作不停往下翻着人员名单,硝子闻言不假思索。
  “当然是你和杰了。”
  夏油杰闻言伸手一指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我?为什么是我和悟?”
  “你们迟早会是特级吧?见到那群烂橘子的机会肯定多。明明屁事不做,还高高在上命令你们办事,态度嚣张,你们忍得了?”
  硝子的询问可谓是精准拿捏。
  下意识挑了下眉,放松了身子朝后靠到沙发上,夏油杰转头看了眼五条悟,轻笑。
  “硝子真懂我,我还真,忍不了。”
  他本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似是被硝子的话说通,又或者在夏油杰本就对这件事有兴趣,他很快便凑到硝子身旁,两人一块翻阅起名单。
  看着两人低着脑袋的模样,五条悟转头看岑。
  “之前不是说我目标太大,不让我参与?这时候可以说了?”
  没想到五条悟还记得几个月以前的事,此时还特意将此事拿出来回怼他,岑对他笑笑。
  “悟,之前我一直想着等我稍微强一点,一个人处理这件事就好。”
  “我等得了,可他们等不了。”
  “今天是我们发现的快,硝子没受伤。”
  “但下次呢?下次会是谁?”
  “我不能拿你们的性命冒险,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受伤。”
  说到最后,岑面露寒色。
  “我之前就警告过他们,不要对你们动手,可他们还是动手了。”
  “悟,我不想等了。”
  听着岑的话,五条悟伸手将墨镜拿下,随意丢到沙发上。
  “岑,你清楚后果的吧?”
  若是他们真的出手意味着什么。
  岑点点头,毫不畏惧与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对视。
  “当然,我早就想清楚了。”
  “只是有一点是,悟也知道我与狗卷家的关系。所以,这次的事情无关狗卷家,只是我个人。”
  “而且...”
  “而且母亲又有了身孕,那个孩子日后可以陪着他们。这样一来,我就没什么顾忌了。”
  这样他就不用顾忌,也不用去想日后父母老了,没有人在他们身边陪伴怎么办。
  听出来岑话语里更深一层次的意思,不明白他为什么抱有这样消极的态度。
  就好像...就好像抱着必死的心去做某些事情,即使不能回来了也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啊。
  他身边不是还有他们吗?
  放在身侧的拳头下意识握紧,五条悟看向岑,面上满是不满。
  “狗卷岑,你什么意思。”
  他很讨厌岑对自己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
  随着五条悟的话语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
  察觉到房间内有些不寻常的气氛,夏油杰与家入硝子纷纷转头看向他们,神情不明所以。
  很少能看到五条悟生气成这幅样子,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个白发少年之间发生矛盾。
  转头看看悟,又看看岑,两人面上满是不解。
  “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吵起来了?”
  “没吵...”
  感受着身侧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岑抓抓头发,有些头疼。
  他只是说了事实,为什么悟会这么生气?还对他甩脸色?岑有些不明白。
  房间里的气氛就此沉寂下来,有心想转头同他沟通。
  “悟...”
  见他转过头来,白发少年一个干脆利落转头,用行动表示自己拒绝沟通的态度。
  好吧...
  既然对方不愿沟通,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岑一定尊重。
  体贴为对方留出独自待着的空间,岑歪过身子凑到硝子与杰身边,与他们说起人员名单中需要注意的人。
  说着说着,岑抬头对上两人的目光,他补充道。
  “现在提前和你们说这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当心不要被他们伤到。”
  “我目前的目标仅仅是东安家,我虽然实力不太行,但大闹东安家还是可以做到不拖后腿的。”
  若将东安家单拎出来说,情况就更简单了。
  除了东安东堂,大长老东安责堂是一级咒术师,东安家其他人最高也只是二级咒术师。
  “我前面说,东安家族祖传术式是夨火对吧?与悟一样,火焰持有者只会有一位,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岑听说几十年前东安家有出现过一个,但那个幼儿根本掌控不住火焰,没到三岁就被术式反噬,去世了。
  东安东堂对夨火十分重视,岑虽有东安家的血脉,但他始终姓狗卷不姓东安。
  既想掌控他,让他为东安家所用,又想他成长为最强的咒术师,带着东安家发扬光大。
  这让东安东堂对岑的感情夹杂着许多东西,对他的态度也很是微妙,大多数时候是又严厉又凶狠,这让岑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五条悟也坐到附近的位置,表面看起来是在玩手机,实际上悄悄竖起耳朵,听岑讲话。
  听岑说到这些,再结合之前在狗卷夫妇那边听到的消息,五条悟冷哼一声。
  “在他们看来,夨火或许与六眼一样,你就是夨火,就是火焰持有者,不是狗卷岑。”
  就如之前所有人都叫他六眼一样,就好像他就是六眼,六眼就是他,若离了六眼,他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