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单家一百多口为了她而牺牲时,这场无烟的战争已经开始。
作为始终站在明处的一方,单一诺永远不知道暗处的敌人究竟用多少人来牵制她,想护住所有人的她到头来却一个人都护不住。
她现在不知道又有哪两个人在因为她而受苦,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没听到谭宗晋跟她说的话。
“诺儿?”他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停下脚步喊了她一声。
“啊?”
“我刚刚问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毕竟你才刚刚恢复,走太远的话对你身体不好。”
“好。”她说着直接走到一旁的土坡上坐下。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他微微愣了愣神,随后快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
在他坐下的瞬间,手也很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
自然并不是说顺其自然,而是他自认为他可以这么做,毕竟他们走过来的路上他一直都握着她的小手。
只是,已经回过神的她在他要握住她手的瞬间,反射性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再来抓她的手,而是和她拉起了家常。
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没有和他扯太多话题也没有对他说的话题表现出任何兴致,更没有询问有关他和面具人话中的信息。
显然,他也很满意她闭口不问的态度,回去的路上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晒了晒太阳,走了一段路后,她又觉得饿了,一心想着快点回去吃点东西,压根没有在意他的表情。
她还在吃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启动,他们要在月底之前赶到云城其实并不那么困难,只是她在散步的时候发现他们走的都是山间小路和牧场。
躺了几日的她并不知道原本跟在他们队伍里的狼人去了哪里。
吃东西的时候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寻找她下落的胥天翔等人不要被狼人的踪迹引进他们埋伏好的陷阱。
她猜想,胥天翔会独自一人负责某个方位,若是他遭遇到狼人的袭击定不能全身而退。
心想事成是世人都希望拥有的技能,可事实往往和期望相反。
正常情况下,预期中的好事都不会如约而至,就算来了也会折半或者更加精简,而坏事却超乎预期的程度而呈现。
像她担心的一样,胥天翔的确遇到了狼人的袭击,不仅是他,所有方向寻找她的人都遇到了狼人。
那日,他们让云森带着云林的尸首先回飞云庄,兵分三路去寻找单一诺的下落。
胥天翔想到绿虎可能会凭靠嗅觉更快的找到她便回头去找了绿虎,得知它不能再出赤焰山以后离开的他被族长和乌族的百姓拦住了去路。
得到单一诺庇护的乌族人决定要一起去找寻她的下落。
族长留下主持老少妇孺重建家园,之前一直为难她的男子带着族里的壮汉去支援他们。
胥天翔没有回绝,让他们去了西北方向的官道。
苍暮已经来了消息,白石城郊外的院落已经被烧毁,他猜测,西北方向通往白石城的官道一定没有任何敌人,更不会有单一诺的踪迹。
恰巧又在他出发前迎来了苍暮派来的暗卫,他让大部分去西北官道保证乌族百姓的安全。
剩下的暗卫,分成两队去追已经出发好一会的言槐和云木,自己去了他觉得谭宗晋和陌馨雅最有可能去的南方。
会折回去找绿虎帮忙也是因为他听族长说带走单一诺的人中有个男子叫谭宗晋,一个带着面具,另一个就是自称五公主的女子。
陌馨雅一直敌视单一诺,又加上一直对她不怀好意的谭宗晋,他担心她的安危。
他自己觉得他们应该会去南方,而绿虎在他离开之前也一直看着南方。
凭这两点,他可以断定,单一诺很有可能是被带着一路向南走。
确认了这个猜测以后,他也想到了他们此次目的地,可能就是苍暮推测出的,西川。
有了谭宗晋的加入,又加上狼人的出现,很显然,此事的幕后主使就是尊主。
带走单一诺的目的也很可能是要先找到商国开国皇帝隐藏起来的那支骁勇善战的商军,然后再取她的血。
想到他的小女人很可能会因被取心头血而死,他的快马就在他急促的马鞭下加快一分速度。
云木带着泠雨一起走,没有言槐的速度那么快,暗卫也很快追上了他们。
就在云木要和泠雨说他担心独自行动的胥天翔时,他们便闯入了狼人的埋伏圈内,最后还是泠雨想起单一诺说过,狼人怕火,他们用火击退了凶猛的狼人,逃出了他们的陷阱。
暗卫在追到言槐的时候,他已经被狼人围攻,若是他们再晚到一会怕是他就支撑不住了。
死里逃生后的云木探查一番后回来对泠雨道,“前面应该还有很多埋伏,咱们想闯过去,简直难如登天。”
“爷和言槐那边不知道怎么样。”泠雨蹙眉道。
“暗卫现在应该也已经追上言槐了,就算遇到埋伏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担心爷……”
云木话没有说完,看着他们来时的路眉头越蹙越紧。
泠雨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前面过不去,咱们就快马加鞭回去找爷吧!如果主子知道爷因为此事而受到了伤害,就算她还活着,估计我也无颜再见她了。”
“好。”
上马以后,泠雨犹豫了片刻,把他的披风解下来垫在下面,示意他不必再有所顾忌。
因此,他们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了将近两倍……
刚到出发的地方,就见到言槐和去西北方向的乌族人都已经返回。
“难道你们也遇到了狼人的袭击?”言槐问刚下马的云木。
云木点头,看向护送乌族百姓回来的暗卫问:“西北方向那边情况如何?”
“属下和乌族百姓也遇到了狼人的埋伏,他们气势凶猛,见形势不妙才会带着他们回来的。”暗卫道。
“不好。”云木脸色凝重,“如此看来,他们应该在每个方向都设下了陷阱,爷定是也入了他们的圈套,恐有生命之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