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浧丰态度强硬,聪明的严潇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怒意。
揣测着这股子怒意的来源,一向很懂父亲心思的儿子这一次实在想不出缘由。
“潇很不解,父亲因何要这般对潇。”严潇不甘道。
抿了一口香茗,严浧丰微微抬头淡淡说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严潇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行礼道,“还请父亲明示。”
“以你的本领会不知道于氏给你下药一事?居然还能让她留在屋里两日,最后让钦宝把你救出来,你是故意的吧!”
严潇的本事确实能发现于氏下药一事。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脱身不是因为他故意,而是他还沉寂在把身下之人想象成单一诺的时候就被于氏下了药。
中药以后不需要再想象,在他眼里身下之人就变成了单一诺。
就算他当时能发现中了迷药,他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单一诺的温柔乡呢!
缘由很简单,可是这些缘由他不能说给严浧丰听。
“老爷。”路氏刚进院子就大喊道,“老爷,妾身家妹刚刚来信说郭氏又想了起来一件事,老爷你看。”
路氏小跑进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严浧丰看。
严浧丰接过信快速看完略显激动的说道:“好,好,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说完他就把手中的书信原封不动的叠起来,又写了一封信交给身边的小厮,让他们送到丞相府去。
“夫人,你去回封信,让令妹好好问问郭氏,还有没有什么关键的事没想到的。”严浧丰交代路氏。
“妾身明白了。”路氏笑着应下。
严浧丰回头看向严潇,又看了看路氏思量片刻道:“现在你们母子都在,你就跟我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你故意的,你们母子是不是想借于氏这件事扳倒三姨娘。”
“冤枉啊老爷。”路氏跪地道,“就算妾身想要扳倒三姨娘,也不会用潇儿的身体开玩笑啊!大夫说,若是药量再大一点,潇儿,潇儿就没命了。”
路氏说着就抽泣了起来,母子连心,哪个母亲会不顾自己孩子的安危。
怀疑是怀疑,严浧丰也知道路氏对严潇的重视程度。
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路氏育有一儿一女,严潇是长子,她很看中这个儿子,绝不会做出伤害严潇的事。
“我知道了,是我想太多了。”严浧丰扶起路氏说道,“我心里明白因为我对三姨娘的宠爱,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是我的夫人要宽宏大量一些不是吗?”
路氏认命的点头道,“老爷放心,我会的。”
严浧丰微笑着安抚了路氏几句,有嘱咐她一定要她妹妹好好的问问郭氏。
严潇看着委曲求全的母亲攥紧了拳头,在心底暗暗决定:以后绝不会让妾室有子嗣,如果只有正室有子嗣,妾室就不敢让正室受半点的委屈了。
单一诺嫁给他以后,他绝不会让她像母亲这般委曲求全。
但是他从未想过,如果他不娶妾室的话,又怎么会有人给她委屈受。
“潇儿,为父不让你去南燕城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你先回院子,为父自有安排。”
严浧丰说着伏在严潇耳边低语了几句。
得知严浧丰计划以后,思念着单一诺的严潇蹙眉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为了顾全大局,他选择先把她放一放,稍后再去找她也不迟。
……
南燕城的单一诺对上京城中发生的这些事一无所知。
更不知道胥天翔找来藏身在飞云庄的西城公主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能早点解决一切去南燕城找她。
她在天还未亮时就起身,想要早些去了飞云庄,她昨晚已经和祁玉还有杜邵帆说了,今日她有事要独自去处理。
杜邵帆知道她要去飞云庄的事,并没有多问也没有要一同前往。
与他不同,祁玉坚持要陪她一起去,她表面答应却在心里盘算着偷偷溜走,天不亮她就动身就是为了躲他。
假如事情顺利,她晚间回来的时候再跟他们解释。
事情不顺利的话,就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添堵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一诺这是要甩掉我,独自去面对吗?”
祁玉拦住想要偷偷溜走的单一诺,眼神有几分质疑,有几分伤感也有几分心疼。
“玉哥哥你别生气,此次前去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所以……”
“我说过无论你会遇到什么,我都陪你,你怎么又要丢下我。难道你不怕我会伤心吗?”
单一诺一个箭步撞进了祁玉的怀中,抱着他说道:“我知道玉哥哥担心我,可是今日我不能带玉哥哥,玉哥哥等我回来好吗?”
“那你要自己小心。”
祁玉并没有强求,嘱咐了她几句送她离开后,一直站在房顶看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
云森飞快的赶着马车去飞云庄。
马车中,云林正在和单一诺说所有关于飞云阁的事情。
飞云庄里,已经聚集了整个大陆上的十二个长老,都是薛家的嫡亲子孙。
胥天翔告诉她,先帝之所以会帮他母妃改名。
是因为薛姓只属于飞云阁的人。
如果一个人说他姓薛就是在告诉世人,他是飞云阁的人,而且是最高层的长老级甚至是阁主。
马车刚进飞云庄外五里出的地方,暗卫立刻现身行礼道:“属下见过主子。”
单一诺还没有正式成为阁主,所以他们还是叫她主子。
“带路吧!”云森并没有让单一诺发话,直接摆手让他们起来带路。
暗卫应了一声便去前面带路了。
太阳刚刚从东面的太平线升起来,又圆又红的大太阳照射在飞云庄的大门上。
占地面积有几百亩的一个庄子,大门就足足有两三丈宽。
马车在庄子门口停下,刚下马车的单一诺就被园子里的古柏吸引了眼球。
古柏很多,每一颗都十分的茂盛,还有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其中。虽然已是深秋,整个庄子却一点不失色彩。
“你就是新任阁主?”
单一诺还在打量着虽然大但却不豪华的飞云庄,就听到一个轻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们马车旁边停着两辆拉着的两口大箱子的马车,单一诺刚进门就注意到了在箱子旁摆弄这手里香囊的男人。
男人看着有二十多岁,面容和胥天翔那妖孽有的一拼。
声音铿锵有力又带着几分暗哑,特别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