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后才发现,他怀里的单一诺一个鲤鱼打挺到了他的背上。
搂着石头的脖子,含笑看着祁玉,拍了拍石头的肩膀道,“姑奶奶命你背着姑奶奶上马车。”
“得令。”石头奔着庄子外而去。
祁玉嘴角含笑,轻轻摇头帮着云森拿着单一诺的行礼往庄子外走去。
驻足在花厅门口的杜邵帆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们的东西刚收拾好,杜邵帆身边的小厮豆丁提醒道:“二少爷,大少爷之前传信来要你马上回京的。”
“我知道。”杜邵帆白了一眼豆丁道。
豆丁噘着嘴抱怨道:“知道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要跟他们这帮人走呢!害我还来提醒你。”
众人面面相觑,哄笑起来。
思凡庄里待着的这段日子,豆丁是大家的笑点所在,总能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发出自己特别的感慨。
那些感慨的话,每一次都能让人捧腹大笑。
单一诺以前不知道,杜邵帆身边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杜邵帆叹了一口气走到单一诺面前道,“一诺,我要先回京都,你先去乐清县,我会赶过去和你会合的。”
“二货,路上小心。”单一诺嫣然一笑。
不似从前那般针对自己的杜邵帆,令她感受到这个犯二青年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在他的真心相待下,她也是把他当做好朋友一样对待。
杜邵帆犹豫的片刻低头道:“一诺,我,我要成人了,很想你能参加我的成人礼。知道你不想回京,你可要送我点什么?”
单一诺“嗤”的一声笑出声,“二货都要成人了?好吧!我送你……”
拉长了尾音的单一诺在周围寻找了一番,她将上马车的凳子拿过来站在上面道:“一个头顶钟,让你以后可以聪明一点,不要再犯二。”
爆栗在这里叫头顶钟,这是胥天翔告诉她的。
杜邵帆揉着被单一诺敲了的额头,心里美的像朵花一样,红着脸喊豆丁一起转身离开。
豆丁颇显无奈的看着杜邵帆,“二少爷,你是不是真的傻了?怎么被打了你还笑呢?”
单一诺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她觉得自己掉进二货堆里了。
杜邵帆先行离开后,单一诺跟赶车的云森和泠雨交到了一下他们也很快离开了。
她怕走的晚了会后悔。
其实她猜的没错,因为此刻京都的胥天翔正在准备着深夜出发去思凡庄。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的快马就到了思凡庄。
庄子的管家陈伯告诉胥天翔,单一诺昨天上午已经离开往乐清县走了。
胥天翔猜测祁玉不会选择固官道走,就朝着野外的小路追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单一诺选择的既不是管道也不是野外的小路,而是绕圈走了村庄里。
晚间他们就在村庄外的树林过夜,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外面追杀她的人很多,单一诺出发前换成了男装,贴上了胡子作为乔装。
昨晚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没有休息,大早,他们赶着马车去了一个村庄上用早膳。
出村子的时候,祁玉就发现身后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让所有人提高警惕假装正常赶路。
离村子十几里的郊外,发现前方几里处有片树林以后,祁玉让云森停下马车,他从马上下来走到单一诺的马车旁说:“小一诺,前面好像有些不对。”
单一诺此时正忍着恶心,听到祁玉说话没忍住趴在车窗上稀里哗啦的吐了起来。
早上吃的东西直接吐了个精光。
石头翻身下马,将水袋递给单一诺。
后面马车上坐着的燕子正昏昏欲睡,听到动静也从马车里出来问车辕上的刚子怎么回事。刚子将单一诺吐了的事说了,燕子下了马车快步走过去。
“单一诺,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燕子问。
“我……”单一诺的话还没说出口,所有人就被前方的异动吸引。
手持长剑的蒙面黑衣人一窝蜂的向他们攻来,云森拔出佩剑,口哨喊来暗卫,护在单一诺马车的周边。
临走前云森告诉单一诺,云木留下了十几个暗卫。
祁玉让燕子护着虚弱的单一诺,握紧手的长剑和云森一起做出备战状态,石头并没有走远,就在马车旁。
刚子握着他的大刀,在石头身旁。
黑衣人停在马车外的百米处,领头的人打量一番喊道:“尔等将那个女人留下,吾等绝不伤你们性命。”
单一诺是男装的打扮,此时女装的只有燕子一人。
石头看了一眼马车道,“哎!原来你们是要那个女人啊!好好好,给你们留下,大爷我此时正疲惫不堪不想打了呢!”
燕子伸头从车窗看着外面的情况,疑惑的道:“这石头太无情了吧!就这么把你交出去了,真是太……”
回头要安慰单一诺的燕子看到单一诺的装扮,又看了看自己,气冲冲的掀开车帘喊道:“你个臭石头,你说要把谁留下。”
“这里就你一个女的,你说是谁啊!”石头挑眉道。
“臭石头,信不信本姑娘把你扎成刺猬。”燕子怒火中烧。
石头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本大爷还就真不信了,你给我扎一个让我看看什么是刺猬。”
燕子两手在腰间拿出银针,无数个细如丝的银针在她牵起嘴角邪魅一笑的同时直直的朝前方发去。
石头和他身边的皓白,刚子突然闪身躲到了一边。
银针朝着前方的黑衣人而去,黑衣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几颗飞蝗石打向另一侧的黑衣人。
云森快速的持剑上前将被飞蝗石打的满地打滚的黑衣人,一剑封喉。
其他人也迅速的加入战斗,将银针全数发完的燕子回到马车里仰着下巴跟单一诺炫耀道:“单一诺,本姑娘演的不错吧!”
单一诺垂首嫣然含笑道,“嗯!你表现不错。”
得意洋洋的燕子只顾自己沾沾自喜,却没有注意一旁的单一诺已是脸色惨白。
为了不让云木回去说自己现状太过凄惨,她每日都用小时候外婆教她的穴位延迟自己呕吐的时间。
她吃不下饭的毛病,其实一直都没有得到缓解。
而且她的这个病也不是药物能缓解的,所以她才不想被人知道。
局势偏向自己人的这一方,泠雨给云森一个眼神抽身而出,飞快的回到马车上查看单一诺的情况。
瞧着那面如白纸的小人儿,泠雨一阵心痛。
到了飞云阁以后,无论多苦,多难,她都没有流过泪。此刻她忍了又忍,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半天在她转身的瞬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