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听得云里雾里:【所以孟若逸和陆明辰究竟有什么关系?】
任意道:【师兄弟啊,不过陆明辰可能不怎么喜欢他。】
233道:【为什么,不是说孟若逸很好吗?】
任意笑道:【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我现在也不太确定,总之如果陆明辰回了苍山派,你就盯着他,牺牲一点玩论坛的时间。】
【好哒。】233保证道,【我不会偷懒看论坛的。】
任意道:【偷懒也没关系。】
233:【真的吗!】
任意温柔道:【只是没有业绩罢了。】
233:【qaq】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任意要的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
侍女过来禀告的时候,谢落也跟着过来了,说了些教中的事情,然后表情有些奇怪地道:“沐颜找了一个人暂代右护法之职,说是您吩咐的。”
任意点头:“确实是我吩咐的。”
谢落道:“那沐颜要任何职?”
“我另外有事要他去做。”任意道,“我也有事要你来做。你还记得平城的那个说书先生吗?”
谢落:“记得……”宫主不会这时候想起要报复了吧?
任意道:“凤微宫的店铺中有没有这样的茶楼和说书先生?”
谢落道:“应该是有的。”
任意道:“有就好,你去……”话说到一半,任意停了下来,她看了谢落一眼,改口道:“你让负责这些产业的人过来见我,我亲自和他说。”
术业有专攻,听谢落的话就知道他根本不太了解这些。
谢落应了一声,又问道:“既然宫主知道,那右护法之职就由他人暂代了。”
任意知道他对于她撤掉沐颜之职的做法十分不解,笑了笑道:“如果新上来的人不称职,你可以推荐新的人选,沐颜日后……要做些别的。放心,不是降职。”
谢落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会质疑什么,得了命令便开口告退。
任意从柜子中取了一件新的披风,对即将退出去的谢落道:“我想做些事情,谢落。凤微宫立于武林之巅已久,但它不见得会一直如此。凤微宫荣耀皆系于宫主之身,真的好吗?”
谢落停住了脚步:“宫主的意思是?”
任意把披风披上,不用侍女动手,自己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含笑道:“凤微宫当然还要在武林之巅,但我们还要有一条退路。我现在做的,是想给凤微宫留出一条退路来。”
“我希望你能懂我,谢落。”
谢落抬起头,看着眼前几近陌生的少女,她最近似乎很爱笑,而且言行举止之中比之前多了些东西,给人一种奇怪的安定感。
自从外面历练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做以前从不会做的事,甚至开始关心之前从未关心的东西。
然而对于任意的所作所为,谢落虽然疑惑,却从未质疑过,除了他忠于凤微宫和尊卑之分的原因外,也源于这种奇怪的安定感。
谢落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低下头,而是和任意对视着问道:“宫主在历练的时候,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任意道:“是啊,谈了一场恋爱,然后,黄粱一梦。”
她拿着佩剑从谢落身旁走过,留下谢落一个人在原地沉思:黄粱一梦他懂,恋爱是什么意思?
后山是凤微宫第一代宫主闭关之处,再加上凤微宫历代的少宫主也会在后山修习,故而按凤微宫的规矩,寻常弟子是不准入后山的。
凤微山山林茂密,静潭附近风景自然也十分不错。山泉清澈,隐有流水之声。只是已至初秋,地上铺了一层落叶,没有了夏时郁郁葱葱之感。
任意过来的时候,沐颜就站在静潭边,持剑而立,金红的落叶在身侧铺成一个圆圈,他身侧方圆三丈露出了洁净的泥土,三丈之外却铺了厚厚的落叶。
任意走近了些,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有些落叶上有着整齐的割痕,是被剑气所伤。
在和陆明辰交手的时候,他还未有这样的剑气。他才不过练了一日的凤微心法,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凤微心法应该也没有这么厉害才对。
沐颜这时已经发现她的到来,把剑收了起来,对任意行礼:“宫主。”
任意道:“看来你练得不错。”她手里捏着一片被分为两半的枫叶,在手中转了转。
沐颜注意到她手中的叶子,解释道:“属下昨日把《凤微心法》通读了一遍,里面提了几句对于剑法的解释,有所顿悟。”
任意道:“能和陆明辰打吗?”
沐颜平静道:“还不能。”
任意笑起来:”但是你总有一日可以的,是吗?”
沐颜抿了抿唇,反问道:“宫主觉得属下不能吗?”
“不是不能。”任意道,“而是你志向未免太小了些。”
沐颜错愕抬头,却见任意十分自然地道:“陆明辰是你一时之敌,却不是一生之敌。你见我有把他放在眼里过吗?他还远远不及真正的顶端。”
她走到沐颜身前,用明澈如雪的眼睛望着他,说道:“你是成为‘我’的人,你是未来凤微宫的宫主。至少不能比我更差,当然能超越更好。”
沐颜本能地想避开她的目光,他已经习惯在她面前低头了,与她对视让他觉得有些无措。然而真正对上任意的眼睛时,他却没有能移开目光。
他被定在了那里。
那双眼睛中的笃定让他没有办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她是真的在把他当成未来凤微宫的宫主来对待的。
但是为什么?沐颜想不明白,她有无数种选择,但是她偏偏选择了他。
沐颜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宫主为什么会想到把《凤微心法》给我?宫中年幼的弟子里也不是没有资质上佳的。”
任意不甚在意地道:“我记得我在决定收你为徒的时候,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但是没道理。”沐颜立刻反驳道,声音中有一丝泄露出来的急切。“您并没有必要这么做的。我原本以为您是为了安抚住我,才那么做的。但是现在……”
现在看来,她不是那么想的。
任意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急切和不安,她淡淡道:“你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