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只说让袁铭好好培养这块树皮,将它重新培育成世界之树那般的存在,却没提及具体所需的手段,不知道空是自己也不懂,还是单纯没有告诉自己。
如今对方对自己的呼唤毫无回应,无奈之下,袁铭也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苦思良久,袁铭却依旧没有什么主意,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笨的办法——将自己的法力直接注入到树皮当中,算是权宜之计。
而当他的法力接触到树皮时,树皮中的万木本源之力瞬间爆发出一股吸力,只一息便将袁铭注入的法力吸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之后却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袁铭又尝试着注入一股法力,相同的情况立刻出现,如此一来,袁铭便能肯定这不是意外,万木本源之力确实在渴求着灵气的填充。
或许只要不断地向万木本源之力提供灵气,就能促使其壮大,从而使世界之树复活?
袁铭心中如此猜测着,虽得不到解答,但终究还算是寻到了一条姑且可行的办法。
于是,他立刻持续不断地将梳理好的法力注入到了树皮当中,同时调用起不死树的妖力,也将其投入进了树皮。
不仅如此,他还操控着不死树根系,命令它们全力吸纳天地灵气,将所得的灵气也都一股脑地注入树皮。
而树皮中的万木本源之力更是来者不拒,将注入的一切灵气、法力和妖力统统吸收,不过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与此同时,炎皇陵墓的迷宫入口处,毛颐,白渊等人重新聚在了一起,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样,找到那两个人了吗?”一见面,毛颐立即问道。
祝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白渊和欧阳蔷也是一无所获。
几人已经联手将整个迷宫区域搜索了不下三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自问即便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逃过几人的法眼,可却是半点袁铭和云罗仙子的踪迹也没找到。
“或许他们跑得快,已经逃出了这里吧。”白渊如此说道。
“不可能,我方才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那两个返虚修士虽然早一步离开,但绝不可能快的过我!”毛颐沉声说道。
他在进入迷宫的时候,偷偷在这入口处留下了一个感应禁制,那禁制完好无损,却没有任何被触碰过的痕迹,由此可以推断,袁铭和云罗仙子必定还在迷宫内。
“是吗?可这迷宫我们已经翻了数遍,还是没有找到,再继续找下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到此为止吧。”欧阳蔷声音清冷地说道。
“欧阳宫主这么快便放弃,莫不是他们早就落入你手?可以藏人的空间灵宝,你们东极宫不止一件,宫主头上的寒烟簪便是其中之一。”毛颐说着,目光看向欧阳蔷秀发中插着的一根碧绿玉簪。
白渊闻言,也望向那玉簪,虽然没有说话,眼神中的怀疑之色却显露无疑。
“我早已说过,没有找到那二人,再说可以藏人的灵宝,你们黑煞门和珞珈山也不缺吧?”欧阳蔷冷冷反问道。
“既然如此,就请欧阳宫主将寒烟簪交给我等检查一下,证明你的清白。”白渊说道。
“笑话,本宫主的东西,也是你们想看便看的。”欧阳蔷大怒,脸色如冰似霜。
“欧阳宫主如此抗拒探查,让我等不得不更加怀疑了。”毛颐眯起眼睛说道。
“那两个人可都是你们东极宫的下属,欧阳宫主若是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今日可有些说不过去了。”白渊冷哼一声,和毛颐互成犄角,挡住了前面的道路。
欧阳蔷眉头蹙起,她修炼的九转神霄功以速度见称,若是平日,即便毛颐和白渊联手,她也有把握安然离开。
可她先前被炎皇老人重伤,伤势还未痊愈,再和二人争斗恐怕要吃亏。
只不过她身为东极宫宫主,如果就这么将寒烟簪交出去,必定颜面大损,甚至影响统领东极宫。
“二位想要动手?好得很,本宫早就想领教一下三界教和珞珈山的神通!”欧阳蔷冷笑,眼眸之中浮现出道道金色电弧,一股神祇般的威严气息散发开来。
毛颐和白渊也是看准了欧阳蔷重伤,才敢如此强硬,看到此幕,二人不由得嘀咕,莫非欧阳蔷的伤势已经痊愈?
“三位都消消火,事情还未搞清楚,我们若是在这里大打出手,未免太过冒失,祝某这里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三位不妨听上一听?”祝禺见此上前打圆场。
“哦,祝禺道友有什么办法?”白渊借着这个台阶,不动声色地话锋一转。
“几位也知道,我碧龙潭乃是妖族势力,麾下的妖兽种类颇多,祝某前些年偶遇一头拥有上古谛听血脉的灵兽,听觉极为敏锐,即便是空间灵宝也无法隔绝,不如就让这头谛听兽从外面查一查欧阳宫主的寒烟簪,里面有没有藏人一听便知。”祝禺手在腰间的灵兽袋上一拍,一只全身雪白,虎头犬身的小兽飞了出来。
“谛听兽!”白渊和毛颐面露异色,上下打量起这头雪白小兽。
“我在典籍中看到过谛听兽的样貌,和这小兽很像,而且我以前隐约听说祝禺手下确有这样一头妖兽,他的话应该可信。”白渊传音和毛颐沟通。
毛颐微微颔首,他在典籍中看到谛听这种上古异兽的记载,听力惊人,传说其能聆听一个界域内的所有声音。
眼前这头小兽自然没有聆听整个界域的能耐,但聆听一件灵宝内的情况,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祝禺道友有此等异兽,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阁下和欧阳宫主同声共气,我和白道友要在此兽身上施展一道通心术,防止有人作弊,祝禺道友应该不会不同意吧?”毛颐说道。
“自然可以。”祝禺爽快答应。
毛颐和白渊见此,毫不客气的施法,两道白光融入了谛听兽的身体。
谛听兽身体微颤,原本清澈的眼睛,泛起两股神采,看向欧阳蔷。
“等一下。”欧阳蔷突然开口。
“欧阳宫主有意见?还是说你那簪子里藏了人,不敢让这谛听兽探查?”毛颐立刻说道,浑身气机变得尖锐,似乎随时便要出手。
“既然祝禺道友开口,本宫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不过毛颐,白渊两人也要查!”欧阳蔷没有搭理毛颐,对祝禺说道。
“这个当然,不光我们四个,在场所有人身上都要查一遍。”祝禺说道。
“可以。”毛颐和白渊点头答应。
祝禺见此,抬手一点。
谛听兽走到欧阳蔷身旁,侧耳聆听片刻,迈步走开。
“真的没有……”毛颐和白渊用通心术感应到谛听兽的想法,眉头都是一皱。
谛听兽随即从在场所有人身边走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转身跳进祝禺怀中,闭目休息起来。
“怎么会,难道他们真的跑掉了?”毛颐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若是刚才动身追赶,说不定还能赶上,现在白白耽搁了那么久,再追已经不可能了。”欧阳蔷冷嘲热讽道。
“欧阳宫主风凉话少说,我们还不是一样被他们耍了。”白渊忿忿道。
“刚才确实是毛某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在此向诸位致歉。”毛颐对白渊摆了摆手,抱拳朝在场之人行了一礼,态度颇为诚恳。
在场众人见此,都颇为惊讶,欧阳蔷见事已至此,也没有再冷言针对。
“那二人既然逃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他们抓回来,欧阳宫主,那两个人是你们的人,他们的根脚,你们总归是调查过的吧?”毛颐问道。
欧阳蔷略一犹豫,看向了不远处的皇甫诀。
后者面色有些尴尬,皱着眉头走上前来,说道:
“启禀宫主,这两人都是通过挑战东极海岛主加入的,因为没有正式入我们东极宫门下,所以对他们背景调查并不仔细。而且……负责此事的一向都是莫三七长老,而他已经陨落了,我对那二人的情况也不清楚,需得回去调查一番才能知道。”
众人听闻此言,脸色皆是一沉。
“好,此事便交给你负责,回去后立马封锁他们各自的岛屿,严查他们的一切信息。”欧阳蔷冷冷道。
“是。”皇甫诀立马应道。
“调查结果,是不是应该同样知会给我们?”白渊皱眉道。
“用不着这么麻烦,出去之后,我们就联合发布通缉令,在整个东极海域全面追缉这两人。以我们几大门派的体量,他们根本无处可逃。”祝禺忽然开口说道。
其余几人闻言,皆是暗暗点头。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众人所在地面忽然剧烈一震,紧接着,一阵猛兽低吼般的沉闷声响忽然从地底深处传来。
众人脸色顿时一变,还来不及仔细探查之时,他们脚下的大地忽然开始崩溃开裂,一道道巨大无比的地缝裂痕撕裂大地,滚滚烟气从中冒了出来。
第806章 魔界图谋
毛颐双眉一挑,朝着裂隙下方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只见那深深裂开的沟壑中,滚滚岩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着升腾而起。
上方虚空也剧烈震荡,浮现出一道道裂纹。
“不好,这里要崩塌了,快点走。”毛颐慌忙大声喊道。
说罢,他当先朝着炎皇陵墓外逃离而去,其余人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后,炎皇陵墓外面的赤色光幕崩毁,整个炎皇陵墓彻底崩塌,化为无数碎石,如雨般落入火焰岛屿。
就在此刻,一道白光从坍塌的陵墓中射出,打在附近海面上,形成一座白色传送阵。
毛颐,白渊,欧阳蔷,祝禺等人的身影闪现冒出,一个个脸色苍白,衣衫凌乱,很多地方还有烧焦的痕迹,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不过好在所有人成功撤离了出来,无人陨落。
在众人的目光中,炎皇陵墓废墟一点点沉入了火山熔岩内,被岩浆淹没。
看到这一幕,耗费了大量精力和资源,损失了许多人手,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的几位法相期大能,脸色全都变得阴沉似水。
“联合通缉那两人的事我没意见,之后也会及时将关于他们的情报分享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欧阳蔷说着,看向其余人。
“说。”毛颐没好气道。
“不管是谁先找到这两人踪迹,都必须通知其他人,大家联合抓捕,这样胜算更高。”欧阳蔷说道。
“我没意见。”祝禺摊了摊手,说道。
“可以。等到抓到那两人后,咱们再商量怎么分配战利品。至于丹王秘典,我们四门共享,你们可有意见?”白渊问道。
“没有。”其余几人同时说道。
随后,几人又商议了一下通缉袁铭两人的具体事宜,以及后续追缉的部署安排,便带着各自残存的人,分散离开了。
火焰岛屿附近恢复了平静,只有海水潮涌,以及岛屿火焰燃烧的声音。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忽然又从远处急遁而来,绕着这片火山熔岩来回飞掠,不住地朝下方投去探寻的目光。
其不是别人,正是毛颐。
就在这时,他的眼眸突然一亮,看到翻滚的岩浆里,忽然有一个硕大的气泡从下方升了起来,里面赫然包裹着一道人影,却正是江流。
只见气泡冲出岩浆的一瞬,应声破裂开来,那江流从中一冲而出,直接飞向了毛颐。
来到近前,毛颐看到他手中握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透明晶石,皱眉问道:“这是虚空晶石?”
“我的空间血脉还需要精进,虚空晶石是难得的大补之物,难得遇到这么大的秘境,自然不可错过。”江流点头道,爱不释手的把玩手中的晶石。
“方才炎皇陵墓崩塌,是你搞的鬼吧?”毛颐问道。
“炎皇陵墓秘境本身就是依托虚空晶石构建的,我抽走了之后,便失衡崩溃了。反正里面的秘宝已经被人弄走了,塌了就塌了。”江流无所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