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猴子眼里,人类才是“演戏的”,是它们看人类表演呢。
正说着,一只猴子便拽着藤蔓荡过来,“砰”地撞在猴园的铁丝网墙上。
猴子尖叫一声摔在地上,而后懵懵地晃了晃脑袋,又欢快地朝远处飞奔过去。
怎么说呢,就好像也不是那么聪明的样子。
燕北看向安页。
安页干笑道:“那什么,这是意外。”
燕北轻笑一声。
安页立刻道:“走啦走啦,咱们去看鹦鹉,它们会说人话呢。”
一狼一狗来到鸟园,大老远就听到叽叽喳喳的。
燕北蹙眉道:“好吵。”
“是吧,我也觉得吵。”安页动了动耳朵,说,“但园长说有些人类就喜欢听鸟叫声呢。”
燕北不可置信。
鸟园的墙和猴园的墙差不多,也是铁丝网的,以防小鸟们飞出来。
安页介绍说:“我听说一开始鸟园是没有顶棚的,小鸟们可以自由进来或者离开。”
燕北看向鸟园的顶棚,是一样的铁丝网,便问道:“那怎么现在有顶了?”
安页便噗呲一笑,说:“因为小鸟们会到处拉臭臭,整个动物园都会变的臭臭的。”
燕北恍然,它就说这里的味道怎么这么大。
正说着,一只五彩鹦鹉就飞了过来,落在靠近墙的一根树枝上。
“小耶小耶,你好呀。”鹦鹉学着园长的声音叫起来。
燕北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它会说人话,而是惊讶于它居然把园长的声音学的这么惟妙惟肖。
“嗷呜!”小鹦鹉好!
安页仰头冲鹦鹉叫了两声,毛茸茸的尾巴晃啊晃。
深秋的风吹过,小萨摩耶蓬松的尾巴像蒲公英一样炸开。
燕北看到之后心里痒了一下,有点想帮它舔舐梳顺。
只是现在场合不太对,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燕北还要维持住自己高冷的狼设。
而且尾巴这种地方太私密,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所以现在的燕北也只敢碰一碰小狗的头啊、爪爪啊,后背啊之类的地方,尾巴这种的,还是等小狗成年了再说。
思绪流转间,五彩大鹦鹉又开口了。
它看向一直跟在安页和燕北身后的园长夫人,换了个声音道:“夫人好,一天不见,夫人又变美了。”
安页毫不迟疑地附和道:“就是就是!”
说着,它还凑到夫人身边蹭了蹭她的腿。
已经开始入冬了,所以今天天气还是有点冷的,还起了风,所以人类们更适合在屋里待着。
但园长夫人还是为了安页的请求,出来亲自溜它和燕北,安页心里可感动呢。
夫人本来被鹦鹉夸的眉开眼笑,又被自家小耶蹭蹭贴贴,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她抱住安页重重亲了两口,而后又走向鹦鹉,给它加了两把瓜子。
瓜子掉入盘子的声响,惊动了其他几只鹦鹉。
于是七、八只五彩斑斓的鹦鹉都凑过来,一叠声地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真是人美心善。”
安页也跟着嗷嗷叫,蹦蹦跳跳,显然很赞同鹦鹉们的话。
夫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别提多开心了。
安页自然也一样开心,它又跑回到燕北身边,挂着可可爱爱的笑和燕北碰了碰头。
燕北看着小狗可爱的笑容,也低头笑了一下。
笑容转瞬即逝,又被止咬器挡着,没有被小狗发现。
离开鸟园后,它们又经过了虎园、鹿园、狮园,还看到了长颈鹿和骆驼,还有漂亮的孔雀,大只的鸵鸟,优雅的天鹅,忙着囤货的仓鼠......
这些动物现在都是在露天场馆中的,不过等天气再冷一些之后,这些场馆就会启动恒温机制,会有像狼馆那样的透明玻璃升起来,给小动物们更舒服的过冬环境。
而北极馆中的很多动物,就可以转移到室外来了。
毕竟冬天才是它们最舒适的季节,在馆内憋了大半年,也是时候出来感受一波新鲜空气了。
当然,除了这些动物之外,安页还着重介绍了一下平头哥。
平头哥獾狠话不多,看到燕北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依旧还是用眼角看狼。
燕北的视线被平头哥身上厚厚的鳞甲吸引,下意识用舌尖碰了碰自己的獠牙。
也不知道是它的獠牙更尖利,还是这只蜜獾的皮毛更坚硬。
不过它们现在显然没机会切磋一下。
就这样转了一上午,安页和燕北才回到北极馆。
到了北极馆,燕北身上的衣服和链子就都被摘掉了,只留下了止咬器,然后就任由它和安页在馆里逛悠。
这倒不是北极馆的工作人员们心大,而是馆内四周都有紧急电击设备。
如果燕北真的发狂,那他们也随时可以把它电晕。
不过大家都一致觉得有安页在,燕北就不会发狂。
于是,一狼一狗便自由自在地开始逛起来。
北极馆里的小动物们对燕北都算熟悉了,即便没见到过,也都在“夜深动物静”的时候听到过这头狼的嗥叫。
它们从一开始的惊惧担忧,到现在的坦然无惧,适应能力不可谓不强。
“阿北快来,给你介绍我在北极馆交的第一个朋友。”安页蹲坐在企鹅馆门口招呼燕北。
燕北走过去,在它身边蹲坐下来。
安页便转头看向企鹅馆内,然后用爪爪敲了敲落地窗。
企鹅们回头看它,而后一只很特别的小企鹅便从一众企鹅中脱颖而出,摇摇摆摆但快速地跑到安页面前。
“眼镜!你好呀!”安页抬爪放到落地窗上。
小企鹅也有模有样地伸出翅膀,按在窗户内侧。
仪式结束,安页开心地收回爪爪看向燕北,道:“阿北你要不要也试试?眼镜好可爱的。”
燕北却没回应,只是盯着落地窗上的那只小狗爪。
它忽然想起在狼馆窗户外侧的角落,也有这样一只小狗爪,而在窗户内侧同样的位置上,还有一只大了不少的狼爪印。
燕北一直没去擦自己的爪印,而因为那个位置太角落了,所以安页和饲养员们,以及周末来的游客们,也都没发现那两个爪印。
那里好像就成了燕北自己的秘密。
有些羞耻,有些暧昧。
可现在,它才知道原来安页和另外的小动物之间,也会有一样的“秘密”。
燕北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样。
它阴沉的双眼看向那只叫眼镜的小企鹅,满含恶意。
小动物对杀气和恶意总是很敏感的,小眼镜吓得似乎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短短的腿迈的老快,翅膀都支棱了起来。
安页诧异地看着跑出三倍速的小企鹅,呆呆道:“它是不是急着上厕所?”
它没注意到燕北的恶意,因此只以为是眼镜有事呢。
燕北淡定地说:“或许吧。”
安页也就不多想了,又带着燕北去看北极狐。
燕北走在它身后,在经过小狗的爪印时,它不着痕迹地用肩给蹭掉了。
一狼一狗来到北极狐馆外,只见一群毛茸茸却妖娆可爱的北极狐,全都懒懒地卧在岩石或草坪上。
安页道:“我每次过来它们都是这样懒洋洋的。”
话音未落,有一只北极狐就看到了燕北。
北极狼算是北极狐的天敌之一了,因而那只小狐狸看到燕北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尖叫一声朝洞穴跑去。
而其他狐狸们也都被同伴的尖叫声警醒,四散逃开,转眼间就全都没影了。
安页:“......”
燕北:“......”
它们相视一眼,默契地转头去往下一个场馆——北极兔馆。
兔馆里养着数不清的北极兔,它们倒是不怕燕北,该玩玩,该吃吃。
北极兔的繁殖能力不算高,但幼崽成活率却不低,因而它们并不算濒危物种。
所以园里把它们养在这,主要是给其他动物们当储备粮的。
而且北极兔们奔跑速度快,应变能力强,所以在北极地这片战场中,它们是冬季里最合适的口粮,可很多动物却都追不上它们。
所以园里的北极兔们,也是饲养员们给动物们做“放归训练”的一个考题。
如果一个动物连北极兔都能轻易抓到,那它放归到野外也一定饿不死。
只是从不缺吃喝的安页却不觉得它们是口粮,反倒想养一只当宠物。
不过现在它有了燕北,也就不需要其他宠物了。
安页美滋滋地觉得是自己驯养了燕北,如果燕北知道它这个想法,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当然,安页是不会把这种小心思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