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从未有过这样说走就走的旅行,看表情有点兴奋。
陆浑自然看出来了,嘴角勾起个不明显的弧度:“好,都听你的,不舒服就告诉我。”
去的时候,陆浑开车,祝清坐在副驾。
他们带来的保镖们开了两辆车,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一路都很顺畅,说是山里的房子,其实周围有不少正在度假的邻居。
他们到时已经傍晚,陆浑让人送了晚餐,带祝清去了阁楼。
“你大学时住在这里吗?”
祝清来过这里,附近有个很出名的观星营地。
因为离陆浑学校不远,祝清还以为能偶遇一次。
怪不得没见过呢,原来他住在自己家里。
陆浑摇头:“偶尔回来一次,这边环境好,能看见很多星星。”
“你带我回来,是想让我看你看过的星空吗?”
“祝清,星空每天都不一样。”
陆浑这段时间总喜欢叠声喊他清清,偶尔被叫全名还有些不习惯。
祝清仰起头,果然看见很多星星,像是他常在纪录片中看到的场景。
他又听见陆浑说:“从小到大,我都是个很刻板很无趣的人。”
祝清安静听着,没有插话。
陆浑很少觉得一件事有趣,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像是走流程。
学习工作都是如此,包括观星这个兴趣爱好,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而是应该有一个。
恰好观星是件很安静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多人打扰。
陆浑本以为结婚也是如此,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婚姻总和利益交换脱不开关系,相敬如宾是最合理的相处方式。
但从陆浑在咖啡厅差点打翻杯子那一刻起,他原本设定的一切流程都开始变得不同。
在他预想中,就算真要结婚也不该这样匆忙。
联姻,事先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可他连祝清的任何资料都没调查过,直接带人去领了结婚证。
婚后,他还是如愿拥有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好像很美满,又偶尔会让他感到不满足。
没等他想明白,他的omega突然提出离婚,陆浑像猝然从梦中惊醒。
感情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也完全不擅长,到现在为止,他依旧在笨拙地学着如何去爱一个人。
“如果你发现我根本表现出来的好,会不会又不想要我了?”陆浑搂着祝清躺下,阁楼布局和他们家卧室有些像,但头顶换成了真正的星空。
祝清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塞进陆浑手里。
“怎么又给我抑制剂?”
“陆总,你现在太多愁善感了,一点都不像你。”祝清扭过头,眼睛里是清晰明了的笑意,“一定是因为易感期综合症。”
“不是。”陆浑牵过祝清的手放在胸口,“我只是拿易感期当借口。”
就算不在易感期,他还是想要靠近祝清,一遍遍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我也没你想象中好。”祝清想,他有很多已经被陆浑知道的秘密,连坦诚都做不到。
“那我们真般配。”陆浑说。
祝清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完全拍不清楚。
陆浑终于调好天文望远镜,拉着祝清一起看。
无论祝清提什么问题,他都能答上来。
就算只是兴趣爱好,陆总依旧要做到最好。
出乎陆浑意料的是,祝清也很了解,他们聊得很开心。
陆浑想,这个兴趣爱好有了单纯打发时间外的另一用处。
“你知道附近有个观星营地吗?”
陆浑点头:“上学时跟同学去过一次。”
“我也去过。”祝清笑了笑,“想在那里偶遇喜欢的人。”
“遇见他了吗?”
祝清摇头:“一次都没有过。”
“他不好,不要喜欢他了。”阁楼只有两人在,陆浑揭去祝清的腺体贴,细密的吻落在那片皮肤。
“陆总又吃醋了?”
陆浑承认得坦荡,就算知道祝清喜欢的人是他,陆浑还是吃醋。
祝清笑着看陆浑:“我争取早一点忘记过去。”
“然后呢?”
“喜欢你更多一点。”
祝清想,他早该试着从过去走出来。
最重要的永远是现在。
陆浑和祝清临时出了远门,只剩林榭住在他特别喜欢的城堡里,像祝清提议那样每天换个新房间住。
但也只住了五天,因为手下某个艺人感情问题曝光,他不得不立刻赶回国内处理。
临走之前,他骂骂咧咧跟祝清吐槽,说早知道就不该签那么多艺人,他有祝清这一棵摇钱树就够了。
祝清应和好友的话帮他一起骂人,这时,嘴里忽然被塞了口陆浑刚晾凉的面包。
昨天陆浑在书房处理工作时,隔壁年轻的alpha看见在花园散步的祝清,送了自己做的牛角包和泡芙。
祝清知道陆浑跟对方认识,随口夸了两句,结果不知道戳中醋坛子哪根筋,某人一整晚都不高兴。
这不,今天一早起,陆浑就在厨房折腾。
陆总永不服输。
祝清倒水时余光看了两眼,两千八的甜点课,就教两种,和他之前六千八的行李收纳课有异曲同工之妙。
嚼着明显偏硬的面包,祝清夸人时面不改色:“比昨天的好吃,但下次能做更软一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