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上,一辆阿斯顿马丁vantage疾驰而过,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在滑行转弯时,车辆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地面上留下几道痕迹,傅原洲稳稳坐在座位上,双眼凝视前方,来的路上开的平稳,回去可是使着劲的,电话里听那语气是真的生气了,没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而已。
  等一回去,事情都交代清楚,也该轮到他挨训了。
  电梯门刚开了一道小缝,外面飞快闪过一道身影,那人动作太快,等他出来已经跑到楼梯间没了身影,那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通道,没法通过声控灯判断人在几楼。
  他回去查看了门口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不乏有些担忧,这里的住址没几个人知道,连他父母也只是知道在这个小区,具体楼层他都没说。
  谁会找到这里来?
  指纹锁上“咔哒”一声,传出“已开锁”的指令,他推门进去正巧和出来查看的方九撞了脸,手里还端着意外没吃完的饭。
  那时他离开时提前温热好的,还行,知道自己找饭吃。
  方九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上了宽松的睡衣,头发末梢湿着,“洗澡了?”
  方九点头“嗯”了一声,继续坐回位子,“身上捂了汗,黏在身上难受。”
  傅原洲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的伺候着点喂东西,解释不着急,要先让人吃饱饭。
  “刚才门外什么动静?窸窸窣窣你站门口怎么不进来。”
  傅原洲把水递到他收边,说那不是自己,“没看清人,应该也不是这里的住户,要不然怎么见人就跑,你这几天小心点,可别让人偷摸着掳走。”对面还没人住,肯定不是这里的人。
  说不定暴露了位置,方九名义上的那个恶毒弟弟又想来打击报复。
  “不能吧,脸都被划了,现在应该在操心怎么回复,他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我打他,但一定是在自己安全稳定的情况下,但凡有半点其他事情影响,只会一直拖着。”说白了就是脑子笨,不会两件事情一起做。
  这么想想也挺好,脑子装不了太多东西,没想到折腾人的法子之前,过的舒心自在。
  傅原洲看着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起身思索的收拾好碗筷。
  方九定定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纠结,想着该怎么组织一下语言开口。
  等他收拾好出来的时候,人早早跑到了客厅沙发上,蜷缩在一脚听候发落。
  “让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么难?”他捏着脸把人拽到怀里,抵着头亲了两口缓和气氛,心里知道肯定和那种药脱不了关系,回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要淡定,不生气,好好说话...
  方九苦着一张脸,任凭他怎么揉捏都不反抗。
  过了半晌看着逃不过,自己□□的海口也该兑现,他避重就轻道:“我,我不是二次分化了吗...就,和那次被绑架的时候搜到的药有关,要不然,也不会从alpha变成omega,副作用你也见过,南平那次发病就是那样。”
  “不过现在好了,从你过去之后已经改善很多,没再出现过,我发誓。”说着还认认真真举着四根手指头,一看还能瞧见上面的戒指。
  傅原洲一直在身边默默听着,明明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却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那当时警察怎么没找你?”
  “......”方九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抱着他的胳膊讨好的笑了一声:“因为我买通了关系,但是钱不够,买不了你的。”
  傅原洲看着他那副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模样,明明心里没底害怕,还要笑脸嘻嘻的回应他,一时间被气得发笑。
  方九自己也觉得有点难堪,尴尬的去戳他腰窝,“别笑话我了,我在外要买房,在内要收购股份,明明兜比脸干净,还要硬撑着出去争点面子,我容易吗。”
  哎呦喂,小可怜儿,现在哭诉自己不容易了。
  “不容易啊,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用忍的那么难受。”虽说生气方九瞒了他这么多事情,听到他诉苦心里到底还是心疼的。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现在结局不照样是好的,是你非要去钻牛角尖,我就是困了点你就开始疑神疑鬼,打个电话还凶我...”
  傅原洲抵着头听训,他实在是害怕,害怕他今天还活蹦乱跳的,明天就大病不起,方九嘴上说身体没事,可短短几个月内分化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事。
  就算不死,落了一身病那不也难受半生。
  “真没事?”他还是不死心。
  方九坐起身怒着瞪了他一眼,在他腿上踹了一脚,回卧室锁了房门,嘴里小声抱怨,“还巴不得我出事了。”
  傅原洲愣愣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是不是应该再去认个错?
  “你去次卧睡一晚吧,我还要好好休息,气色好点省的让你觉得我快死了。”方九开着门露了个头,说完又立马关上,三言两语把他踢出卧室了。
  楼下陈安面目狰狞,目光狠毒的盯着刚关了灯的楼层,脚底下碾着断了翅膀的鸟,那是他自己随手养的,刚刚拿在手里站在傅原洲门口打算把地址发出去,结果竟然险些被碰见,逃跑的时候一着急,握在手里不小心用过了力气,残了。
  翅膀断了,受了伤也站不起来,连当个宠物玩乐的用处都没了,没用的东西,碾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