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渃反而觉得,想比之下,那一朵朵花香格外吸引她,便伸出食指戳戳这个,戳戳那个。
直到…听到那哀乐声起掺杂着悲痛欲绝的杜豆兜的啼哭声,时渃才彻底愣住了。
小丫头哭的好像要肝肠寸断了一样,时渃这时才体会到这句话肝肠寸断的意思。
一时竟也感觉悲悯。
黄土在雨水下掩盖了棺材盖。人,这一辈子,无论是有名无名,有钱没钱,做没做出什么贡献,也都长眠于地底。
任何生不带来的东西,死也带不去。
正心生感慨,便听一旁林青萍轻叹了一口气,昂望着天空落下来的雨滴,喃喃自语:“郁环啊,说来讽刺,此情此景,可真是应了你经常念叨那句: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郁环呐…长路漫漫…一路走好啊…”
时渃歪头看去,要强的林青萍忍住了泪,眼里却是一层薄薄的泪花。
多年好友,前一天还一起喝酒忆往昔,第二天,就这般忽而远逝。
林青萍的内心,舒不舒服,也都硬扛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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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之后,帮忙之人还有一些宾客,已是上了饭店就餐。
在此期间,楚书溪怀里抱着杜豆兜一直未松手。直到小丫头被阿姨劝走,还在恋恋不舍的抓着楚书溪的衣襟。
楚书溪答应了她日后再见,这才罢了。正要去找时渃,便被杜豆兜的父亲,杜郁环的哥哥杜牧古拦住了去路。
楚书溪一愣,不明所以,正要开口称呼,便听杜牧古道:“虽不知道楚董是什么心思,也不知道小妹生前都答应了楚董什么。但杜豆兜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女儿。若楚董对小女毫无感情,或者是想要玩弄小女的感情,那还恳请楚董,离小女远一些…”
之后便是巴拉巴拉一顿意思差不多的输出。
楚书溪看着杜牧古远去,眨巴眨巴眼睛。这两鬓斑白,看起来跟杜郁环还是有几番相像的大爷,与她聊的话不少,简明扼要一下,无非是让楚书溪离杜豆兜远点,不要伤害杜豆兜,要是她不识趣,依旧纠缠,就别怪他死也要搞死她。
楚书溪一时头痛,她还真没有玩弄杜豆兜的感情的意思。也确实…想认真对待她来着。更何况,如今杜郁环没了,自己答应了她要照顾好杜豆兜,怎么可能再次伤了那小丫头的心呢。
楚书溪觉得,这老爷子之所以这么不放心,怪也只怪,另一个自己在外那该死的花心名声。
楚书溪摇了摇头,懒得想那么多。正要再次向时渃走去,便被前来的夏司拦住了去路。
“楚董最近怎样?”
他依旧是那副腼腼腆腆的模样,礼貌的浅浅一笑,脸上还带两个小酒窝。
楚书溪无奈的应和,“还行吧。也…不太好。”
眼眸中,时渃正在逐渐靠近。
竟然总是有人,在阻挠她找她,那她,便去找她好了。
杜院长的离去,夏司心里也不太舒服。
正沉浸在哀痛中,夏司看身边那人,已经完全被另一人吸引了目光,整个人的气场也由刚刚的疲倦,转换的柔和了很多。
夏司不禁想起窝在楚书溪怀里大哭的小丫头来。虽是母胎solo到而今,但,夏司还是能分辨出,楚董现在如此行为是不对的。
不忍那今日哭成泪人儿的小丫头受伤,他总算是提起勇气了。
“楚董喜欢杜豆兜么?”
…
啊?
夏司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来了。
楚书溪目光从时渃身上移开,歪头看他。
未听楚书溪回话,夏司继续道:“那…楚董喜欢时渃么。”
时渃…
楚书溪眼皮下意识的一跳。
时渃不知楚书溪与夏司都聊了什么,只是她过去之时,夏司留下了句:“楚董还是好好想想吧。”
之后便对时渃礼貌的一笑,转身离去。
“他要你想什么?”时渃问。
夏司啊…
他跟杜牧古的意思差不多。
只是,他说的是知道楚书溪可能是出于不忍伤害杜豆兜,才选择维系目前的一切。但现在的杜豆兜,正是依赖人的时候,一旦她在这时候,彻底依赖上了楚书溪,在日后,楚书溪再想拒绝,对杜豆兜的伤害只会更深。
他让楚书溪好好考虑考虑。
到底是要继续这样下去,还是挑明了或许…并不喜欢她这件事。以免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感情的事情,楚书溪说不准。
她初衷确实是不想伤害了杜豆兜。但现在…楚书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没事。”
楚书溪捏了捏眉头,将墨镜重新挂在了上衣兜里。
还有…她喜欢时渃么?
应该不是喜欢吧…
只是…选择性的像杜豆兜现在依赖她一样。她…格外的想要依赖时渃。
如此想来…楚书溪心头压了块重石,却是笑道:“时渃,今天表现很棒。想吃什么?我请你,在外面吃。”
“真的?”时渃眼睛立马亮了。
楚书溪点了点头,嘲笑她:“可别说什么鸡蛋。”
正要开口的时渃一听,立马语塞。
这该死的人类欺负她。除了鸡蛋以外,她哪里有什么想吃的。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正说笑着,楚书溪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楚董,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