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充斥在自己心中感情究竟是什么,如今的佐助反而稍微能够理解了,恐怕是——
  无法原谅,无法想象,无法承受。
  自己的内心深处,说不定无法承担鸣人的“憎恶”也说不定,即便他不止一次的认为比起吊车尾黏黏糊糊,死不回头的追赶,鸣人的憎恨恐怕对他而言更为轻松吧。
  但是,事情说不定正好相反吧。
  “宇智波佐助”在享受“漩涡鸣人”的痛苦也说不定。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在怎样漆黑深邃的黑暗之中,只要佐助回头,那个金色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后,这份安心感,成为了维系住佐助存在的锚点。
  如果他夺走鸣人所在意的一切东西,如果鸣人真正开始憎恨他……
  啊啊,所以在那个时候,当他决定放弃自己的时候他才会选择杀死鸣人,亦或者被鸣人所杀死。
  ……
  这份扭曲的情感,毫无疑问,是属于四战结束意图掀起革命的那个他,同样也是【宇智波佐助】这个个体(英灵)中重要的组成(分灵)之一,而他如今还未被召唤的理由,佐助只能想到一个——
  现在还没到时候,被那家伙所选择的,与他意气相投的御主“尚未”出现。
  不过,那个自己(革命助)的想法究竟如何对于已经拯救过一次世界,甚至为了拯救世界牺牲掉“漩涡鸣人”的现在的佐助而言,都不重要。
  就算是他(革命助)真的被某个人召唤也不会改变佐助的想法,对于现在的佐助而言,鸣人的生命凌驾一切。
  因此,在单方面结束掉和鸣人的口水架后,佐助按住不断逼近的白痴吊车尾,望向五条悟的眼神冷漠,声音冰冷。
  “作为对我的御主出手的代价——活着,还是死,选一个吧。”
  佐助眼中冰冷的杀意锁定住眼前的二人,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同时意识到,如果自己在这里选错,面前宇智波佐助即便是在禅院鸣人的阻止下,也会“出手”。
  为了保护禅院鸣人。
  根绝掉一切不利于他的因素。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六眼的神子率先出声,明明身处劣势他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害怕佐助。
  “佐助你都用生命威胁我们了嘛,那样的话能活当然是选择活下去啦~”对于“宇智波佐助”的熟悉,让五条悟微微眯眼继续说道,“但是,那也得看佐助你口中的活下去是指干什么哦。”
  “比如让我去舔那些烂橘子的屁股还不如杀了我来得快哦!”
  夏油杰同样捂住手臂,目光坚毅地开口:“佐助君,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但是,如果是威胁到无辜之人的性命,我们绝对不会做。”
  “我和悟现在还没有全力以赴,也许对你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你能保护住禅院鸣人吗”
  “你敢拿鸣人来威胁我——”佐助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大可以试试,宇智波的威能。”
  “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哦。”五条悟上前一步挡住佐助视线,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们知道你的强大,宇智波佐助,但是……”
  苍穹之瞳微微转动,牢牢锁定住在一旁的鸣人,“我们也知道禅院鸣人的弱小。”
  从刚刚开始就在夹在三人中间充当谈判筹码的鸣人,在听到五条悟近乎羞辱的话语时,控制不住地握紧双拳,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他的口中蔓延,他却无法反驳。
  直到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才发现佐助的指尖抚上他的唇瓣,轻柔地撬开他被咬得溢出鲜血的下唇。
  佐助码着脸,一如既往地面瘫,“别再咬了,吊车尾的,我可不想有个不小心自己咬舌自尽的御主。”
  只是回头面对五条悟的时候,佐助的声音难免染上了怒意,“我是鸣人的从者,我的实力就是鸣人的实力,他并不弱小,收回你的话,否则我不介意提议作废,现在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好可怕,好可怕~”如此说到的五条悟吐了一下舌头,轻浮地敷衍道,“抱歉呢,鸣人~”
  “悟,你太过分了。”看见鸣人手掌掐出的血痕,夏油杰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地说道,“就像佐助君所说鸣人君是禅院家的一员,无论如何,既然宇智波佐助是他的式神,那么他就是强者。”
  夏油杰并非是为了取悦佐助或者安慰鸣人开口,而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认为,以身为咒灵操使的身份出发。
  而面对挚友不赞同的态度,五条悟倒是能够理解却毫不在意,六眼神子信任的是自身的强大,于他而言,宇智波佐助是值得尊敬的对手,而禅语鸣人却不是。
  更何况杰居然把禅院鸣人和他自己相提并论在他眼中,宇智波佐助和禅院鸣人之间看起可不是支配与被支配的主仆关系。
  当然,虽然他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毕竟没有理由得罪强得不正常的宇智波佐助,尤其是在杰还在受伤的基础上。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被鸣人捕捉到,从小到大对于他人情感拥有超出常人共情力的鸣人,理解到了五条悟的未尽之意。
  面对着与自己犹如两极的,曾经憧憬着的对手,鸣人那双与五条悟相同的,犹如无垠天空的蓝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一定会凭借自己打败你——五条悟!”
  此刻,站在【最强】面前的是【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