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
  “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是认识了很多年,自有一番默契。
  春芽识趣地去将小灶房泡了两盏茶来,而后,而后扯了扯锦儿和楚小紫,带着两个人到院子外唠嗑去了。
  “……”
  苏幼月沉默了一瞬。
  春芽算是个聪明的丫头,可她平日里有这么教她要避嫌自己和谢渊么?
  仔细回忆了一番后,苏幼月悲催地发现,还真有,之前因为要跟谢渊商量要事,她几乎每次都把春芽她们支开了。
  一来二去,春芽不误会才叫奇怪。
  于是苏幼月只能端起茶喝了一口,缓解了下心情,才说道:“这场烟花放了真久,也不知道是哪家这么有钱。”
  其实她也有钱,更让人放过焰花,不过还真没有这家放得久。
  看样子,这放烟花的人离苏府还挺近的。
  “你喜欢就好。”男人放下茶盏。
  苏幼月迟疑了下。
  “这烟花不会是你让人放的吧?”
  不然什么叫她喜欢就好。
  谢渊应了一声,旋即侧目看着她:“小时候,看你喜欢。”
  小时候?
  苏幼月又努力回想了一番,不过这次没想起来什么具体的记忆。
  烟花这东西,很少有人不喜欢吧。
  “你倒是把小时候的事记得清楚。”谢渊不说,她都不知道,原来他们小时候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自然不会忘。”
  她忘了她小时候的模样,他也不会忘。
  苏幼月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
  要真细细说来,是她把他们俩的过往都忘了,是她不对。
  她没有继续说话,谢渊却淡淡道来。
  “八岁那年,就已经有许多人说我是奸臣之子。”
  “你第一次遇见我,那几个孩子正是因此欺辱我。”
  苏幼月呆了呆。
  所以她第一次救小胖子的时候,那些孩子是因为觉得他是谢长楼的儿子而欺负他?
  得亏她那时候不知道,不然说不定也跟着欺负他了吧。
  苏幼月有点心虚。
  谢渊却垂眸道:“但你将他们骂了一通打跑了,说他们的所作所为,才是恶人。”
  “原来是这样,我那时候居然这么正义。”苏幼月倒是没想到,自己小时候比自己现在还要正义得多,“只可惜,之前因为双腿的事,我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为了让男人相信自己不是故意忘记的,她又补充了句:“那次之后,我很多事情就记不清了,就连那天到底是谁把我背回来的,我都不记得了。”
  其实她对于那天的记忆格外模糊。
  她甚至连自己为何骑着疯马转入了山林都不记得了,原本那个赛马场明明是在山脚下的平地上的。
  苏幼月刚刚说完,男人就看向了她的眼睛,似乎打算说什么。
  夜空下,男人的一双眸子如有这流淌的夜色一般,但却暗自闪过了一道流光。
  正这时,院外春芽却又进来了:“小姐,折镜小哥刚才来汇报说,纪神医已经醒了,现下在我们府里闲逛。”
  苏幼月点点头:“怕是纪神医也闷得很,让她逛逛吧。”
  等春芽应声退下,她转过头来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谢渊,先前你和贝王爷立下的赌约,是皇上授意的吧?贝王爷应下了么?”
  片刻之间,男人眸中的情绪变换了,似乎将原本要说的话尽数掩藏,转而说道:“是皇上授意,贝王爷已经答应了,待到明日宫宴,便会当众宣布。”
  “他若是不答应,皇上就会拿宏德出来谈条件了。”男人谈起正事时,身上多了几分沉稳的气势。
  苏幼月感叹了句:“那还真是豪赌!还好宏德被揪出来了,不然今后不知道还要祸害咱们大盛多久呢。”
  她感叹完,才发现,男人居然幽幽地盯着她,于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之前皇上让我问你,是如何得知宏德是东荣国细作的。”谢渊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看透什么似的。
  苏幼月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她都忘记这一茬了。
  当初只顾着让宏德赶紧落网,却忘了想理由了。
  连皇上都发觉了不对了。
  不过谢渊一直到现在才问她,想必是替她挡了过去。
  但……他难道就不好奇么?
  苏幼月垂眸躲开他的视线,解释道:“是我之前调查苏芊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你知道的,我和我二妹妹素来不对付,之前一番调查才知道她私底下干了那么多混账事。”
  说罢,她小心瞄了一眼谢渊,男人却已经移开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夜空:“我也是如此回答皇上的。”
  苏幼月松了口气,还是这个理由勉强能说得通些,不过没想到谢渊早就替她如此回答了。
  而且,还好那天是谢渊在,若是换一个人在场,恐怕还真不敢直接对宏德动手。
  他…是真的很相信她……
  苏幼月忍不住问道:“谢渊,那你怎么不来问我?”
  宏德的事事关国事,非同小可,可他居然直接替自己遮掩过去了?
  第195章 如何是好
  “事关重大,你越少涉及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