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先生应该承受了不少。
我疑虑了,开始思考让助理先生帮着买菜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但傅匀手机里就这几个人!何榆得上班,顾思无两口子现在大概在补觉,其它的一些人指不定是哪家公司的老总,翻来翻去我就知道且见过一个助理我还能怎么办!
破天荒的傅匀还死活不让我出门,身上像是装了雷达一样,在我靠近大门,上一秒前脚刚跨出去下一秒他就能给我拽回去。当然我也不是没试图点外卖,但更离谱的来了——
各个商家像是提前统一了口径一样,此小区不让普通外卖员进,于是他们不接。
我:“……”
我总不可能跟黎小梨打电话,跟他说,亲爱的可不可以帮我带一些菜过来?或者做好的饭菜也行。
他会高兴到疯的。但大概率可能被拦在小区大门当成什么奇怪人士。
我也会疯的。到时候是出也出不去,什么都完犊子。
“就您这样!”助理的声音几乎提高了一个八度,在接近破音的边缘来回试探,“手受伤,脸受伤,脑袋还检查出来一点脑震荡!您做饭,我怕傅总清醒过来会让我卷铺盖!”
我的情绪都快被助理调动了,但手上仍然仅仅拽着装菜袋子,毫不松动。
“要不……你也进来一起吃个饭,但我不确定你们傅总是不是会把你赶出去,昨天晚上顾思无也来过一次,但……被轰出去了,就……”
我花了点时间想了想措辞,这段时间里我和助理面面相觑,沉默无比,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欲言又止,和比言语更加振聋发聩的沉默。
几秒后助理偃鼓息旗一般松了手,深深地向我鞠了个躬,“如果傅总清醒的时候问起来,您千万得说我什么都没做,也没来过这里。”
我思索片刻,让他稍等我一下。将食材放到厨房后,我去了趟卧室,傅匀睡得很安稳,当然他这两天每天不是睡觉就是格外阴沉,清醒可以好好说话的时间屈指可数,我不堪其扰。
但又隐隐有些担忧。
那天在他清醒的那丁点时间中表明态度后,我们两个就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相处境地,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正式恋爱前什么表现才算合理。
我之前的所有经历中,一切几乎都是水到渠成。偶尔的约会,偶尔的做饭,平时的相互不打扰给对方多留空间,这一次似乎都用不上。
老实说,我虽然和傅匀目前表明了态度,我之前的几段恋爱经历也确实是真的没做假,但我……必须承认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情况似乎有些略微不同,而这一方面的认知又恰恰是我缺失的——我一直以为,哪怕我不是个alpha,就算谈婚论嫁,那对方也应该是个beta或omega。
我对alpha的了解少之又少,再加上beta并不用如其他第二性别一样强调各种生理课,我又刻意地不去关注,这种了解可以说和六岁小孩差的不多。
我没想过我还会有这么强烈的心悸,我也没想过我会喜欢上alpha的,我更没想过我能和傅匀在一起的。
一切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然后我想试着做做饭,也许能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应该怎样和傅匀相处才会比较正常……或者说比较真实。
心脏可以跳得没那么快。
出来的时候我手里多了一张支票。助理疑惑地接了过去,在看到上面的数字时整个人差点一蹦三丈高。
“我,我,我——乔先生,别是傅总要炒了我提前给我补偿金吧?!”他的表情惊恐极了。
我摇摇头跟他说:“傅总清醒的时候觉得这些天太麻烦你有些过意不去,想着说要补偿你一点,等他之后好了还可以给你放个小假休息,总之就是辛苦你了。”
其实傅匀原话只有五个字:会给他放假。
还有一张支票。
我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比较自然。
助理愣了十五秒,然后整个人突然像是感动到哭了一般,“我这辈子为傅总工作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我一定会更加卖力工作的!”
我虽然不理解但并不妨碍我露出一个公式化笑容。
碍于助理先生也是alpha,我担心他会像顾思无那样被不清醒时六亲不认的傅匀轰出去,也打消了请他进来喝茶吃蛋糕的念头,但是给他塞了一盒吃不完的蛋糕。
临走前,就在门快要合上前的0.5秒,助理隔着门缝说:“乔先生,我是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有点不一样了,”他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继续道,“您之后打算干什么呀,要到傅总身边工作吗?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诚然助理只是真诚地发问并真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应该准备什么,我还是因为这句话愣了一瞬。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想的太多,也许是如今我的大脑偶尔会出故障,现在就是,有些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地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沉默一整天。
我知道这样不好。
对了,和傅匀在一起之后该干什么呢?真的只是待在家里等他,给他做饭吗?这样子我和那些剧本里的omega又有什么区别呢?未来就只能靠傅匀吗?
我镇定地冲助理笑了笑,“没事,你们的工作该是怎么就怎样,不用太过于在意我,我有自己的事要干的。”
助理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拿着支票愉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