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云翊停下动作,怀疑又谨慎地看着他。
“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我……”
贺时屿抹了把满脑门的汗,翻身躺倒在床上,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云翊难以置信:“不是,你……作为直男,也不能是第一次吧?”
怕他听不懂似的,又加了句:“和女生……也没有过?”
贺时屿拖过一个抱枕,盖住自己烧红的脸。
云翊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他妈得是什么样的运气啊。
明天去买张彩票是不是也许就能提前三十年退休了。
云翊有两个原则,一不碰直男,二不碰处。
今晚已经破了一个原则了。
难道要在一小时内连破两个?
于是此刻他面临一个选择。
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还是……
他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
暧昧的光线下,那宽阔结实的胸膛,光滑紧致的胸肌,圆润饱满整齐排列的八块腹肌,线条有致的腰身,恰到好处的人鱼线……
这么完美的身材,实在难得一见。
即使半躺着,也能感受到那勃发的健美的力量。
视线向下滑去。
那形状,那尺寸,那诱人的弧度……
简直就是老天钦点的天生大猛1。
可惜啊,怎么就是个直的呢?
直的就算了,掰一掰还凑合能用。
可他竟然还是个处!
云翊痛心疾首。
哎。
经过长达三秒的心理斗争,他深深叹了口气。
自己撩的男人,跪着也得睡完——
于是翻过身跪了上去。
……
第二天早上,贺时屿睁开眼,花了足有一分钟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看来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看了看身侧凌乱的床铺,昨夜的画面一丝不漏地涌进他的脑海。
他的脸又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他闭上眼,用手掌捂住额头。
又觉得不够,干脆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都干了些什么!
就记得最后,好像……
就在他沉溺在各种纷乱的回忆中,却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醒了?”
贺时屿一惊,唰地掀开被子,就看见云翊笑盈盈地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帽衫,一条蓝色牛仔裤。浑身上下透着清爽阳光,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大学生。
贺时屿一时有点愣怔。
“早啊,贺机长。昨晚辛苦了。”云翊笑笑地看着他。
“……”
贺时屿一阵羞赧。
感觉自己又要脸红,只好强行转移话题道:“别这么叫我,还不是机长呢。”
“就快是了。”
云翊意味深长地一笑。
“?”
什么意思?
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贺时屿不由得重新打量他一番,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拖着个拉杆箱,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走了吗?”他问。
“嗯。对了,你如果需要早餐的话,可以打电话叫前台送。费用都付过了。”
云翊环视了一圈房间,确认没什么东西落下,朝贺时屿点点头,“我走了。”
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哎等一下!”贺时屿叫住他。
“怎么?”云翊回过头。
“那个……”贺时屿挠挠头,“我们,要不……加个微信吧?”
云翊愣了一秒,然后淡淡地笑了,“不必了吧。”
不必了?那怎么行!
睡都睡了,万一你不给我办事,那我岂不是白睡了!
你就这么跑了,我去哪找你?
可是贺时屿没好意思把心里的话直接这么说出来。
“还是加一个吧,万一以后……说不定咱们还会再见呢。”
“再见?”云翊一挑眉,“你还是祈祷不要了。对你们飞行员来说,见到我,怎么都不算是好事吧。”
说完,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
啪嗒一声,门锁被带上。
房间内恢复寂静。
贺时屿重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进入了放空状态。
*
一周后,1280号航班事故的正式调查结果公布于众。
根据调查人员数十次和实验和分析,最终认定事故的原因是飞机在加油时,机场输油管道被污染,导致飞机油管滤芯坍塌。在飞行途中,坍塌的凝胶状物质渐渐堵住燃油阀门,造成引擎失去动力。
空客公司在一天后发布紧急通知,将为全球所有同款机型替换油管滤芯,并声明在新一代产品中将会更换滤芯材料的供应商。
作为1280号航班的机组,贺时屿和师父赵振平对紧急情况的完美处理,获得了调查组和高层的一致肯定,被授予英雄机组称号。
老机长赵振平光荣退休,获得鹭航颁发的终身荣誉勋章。
而贺时屿,在晋升机长的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对于一周前那混乱的一夜,贺时屿没有对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