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赵牧青尴尬一笑,“你也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不然现在就不会躺在这了。”
“我不在意你的想法,但是你如果让我有什么丑闻传出去,”沈观知用力捏过赵牧青的下巴,逼对方望向自己,“你这辈子都不用想留在这一行。”
赵牧青很理解,别说沈观知这种在时尚圈有财有势的设计师,他一个普通人也不乐意一出门就听到别人谈论自己的绿帽问题。
“那是,放心吧老板。”赵牧青讨好地傻笑几声。
“医生怎么说。”沈观知很快转移话题。
“修养几天就好了,不是特别严重。”似乎是为了展示自己所言非虚,赵牧青像刚才那样小幅度地动了动自己的伤腿,结果一个不慎撞上床架子,痛得嗷嗷乱叫,“刚才那不算。”
沈观知没出声。
良久他复又开口:“我请了人来照顾你的起居饮食。这几天我不在东沅,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东沅市即赵牧青他们现在所处的城市。沈观知的助理,实际上是治疗他失眠症的心理医生,他本人需要对外隐瞒病情,因此就为心理医生安了个助理的名堂掩人耳目。
实际上沈观知很重视这位心理医生,部分重要事务甚至会交由对方去办。其余杂务他有另外的人帮忙处理,只是不公开露面。
如果赵牧青没记错,对方的名字应该叫许乘,与沈观知自幼一起长大。
赵牧青手机振动几下,他拿起来一看,沈观知给他推了许乘的联系方式。“他也留在这?那你晚上怎么办啊?”
“安眠药可以支撑几天。”
“等我出院再一起去啊,有这么急?”
“是。”沈观知没有要继续与对方聊下去的意思,丢下一句自己休息就离开病房。
……
简时故办完手续,回到病房看过赵牧青两眼。据说沈观知交过医药费,简时故特地告诉赵牧青不用给他打钱。
送走简时故之后,赵牧青懒得想事儿,躺下正要睡,手机却蓦振动起来。他下意识摸到手里,点开微信,发现是那位不知名老板回复了他。
[真可惜。]
[过几天再约,宝贝。我等你。]
赵牧青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这事居然还没完。医生预计他过个两三天就能出院,到时候他依然要面对这个棘手的难题。
总不能再自虐一次吧,先不说同一招用多了别人会不会觉得他在耍花样,再来几下他怕自己真的会残废。
赵牧青撑着脑袋想了一会,点开刚刚加上的许乘的微信,发了会话框里的第一条信息:[许先生好,能透露一下沈观知离开东沅是去哪里吗?去多久?]
许乘意外地回复很快:[他明天的班机去桃屿见客户,大概五六天之后回来。]
五六天可不太妙。赵牧青虽然没有经验,但八点半档狗血电视剧告诉他,一般人要偷情都是等正宫出差。他本人不想,不代表对面不想抓住机会趁机邀约,到时候他可没理由拒绝。
既然沈观知不想被传出丑闻,赵牧青认为自己去求沈观知出面解决还是有胜算的,可问题就在于沈观知明天就飞去桃屿市了。
他光速给沈观知发消息:[老板,那个事你能帮我吗,我可一心一意向着你啊,哪能给你丢那个脸]
沈观知很快回复:[你说是谁。]
赵牧青如遭雷劈。
他真的不知道是谁。
赵牧青:[我整理好资料再发你,你先忙吧,哈哈]
显然以赵牧青有限的人脉,他很难在半天之内弄明白这个微信号的真实身份。他试着将对方的资料截图发给简时故,许乘,甚至沈观知,结果没有一个人认出来,甚至还被沈观知反问他在玩什么把戏。
他暗地里骂了一句脏话,看来就剩下这么一个办法了。
一开始没向沈观知本人套行程,算是他刻意留的一手。毕竟他不知道有了适量安眠药的沈观知乐不乐意带上他这个没什么用处的摆饰。
他给许乘发消息:[沈观知的意思,是不是我有什么事也可以拜托你?]
许乘:[是的,我力所能及的话,可以替你办到。]
赵牧青:[麻烦帮我订三天后到桃屿的机票,越早越好,算我账上]
……
桃屿市四季如春,虽然都是夏天,但这边的气候比东沅市宜人不少,赵牧青觉得自己在东沅市大街上都要被烤熟了。
他康复的时间很恰好,当日医生同意他收拾东西出院,第二天他就坐上飞机直飞桃屿市,还在许乘那里套到了沈观知的酒店信息。
他到沈观知酒店房间门口的时候,门紧锁着,敲门也没回应,显然没有人在。赵牧青索性把行李靠墙放在门口,人先下楼吃喝玩乐去了。
赵牧青认为沈观知是在外面见客户,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然而实际上,现在的沈观知就在与他隔着两条街的普通咖啡馆里坐着,等一位素未谋面的来客。
咖啡馆的大门终于被推开,沈观知对面坐下来一位中年女性。
她看上去很憔悴,仿佛过早地经历了太多岁月摧残。
“你好,简小姐。”沈观知礼貌地点了点头。
“麻烦你过来一趟了,”女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递到沈观知手里,“这个,原本就应该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