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俺老猪也做了个梦。”
猪八戒微笑,微笑,搓了搓手不自然道:
“俺老猪正准备和媳妇儿洞房呢,天空中一声巨响,突然就跳出来一个大和尚,说人和妖之间怎么能有感情?然后就,就......”
猪八戒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继而对着莲台上面色铁青的佛陀露出略显憨厚的笑容。
“所以咱这不就来了。”
“啊,还有我老沙。”
却是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沙僧开口,将存在感彰显。沙僧身侧,化作人形的白龙马抄了手,对着莲台之上的佛陀道:
“好叫我佛如来知晓,唐皇,啊不是,大秦皇帝陛下的军队已经至于近前,将灵山包围。是战是降,想必我佛如来心中,当有了答案才是。”
“金蝉子!”
佛陀以目光一一望过那孙悟空、猪八戒等,最终在那唇红齿白慈眉善目,一脸核善的唐僧面上停留。却又在开口的那瞬间,心思陡转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白衣观音身上。
但见菩萨慈悲,面色与神情间一派悲悯,分明是这佛陀再熟悉不过的模样。然而莫名的,却叫这大觉者心中生起无边的寒意。似是想不清楚弄不明白,一切又是如何到了这样的地步。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纵使拥有着欺瞒天地的力量,唐僧师徒四人一路行来,俱是处在那诸佛菩萨掌握之中,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呢?
佛陀以大神通遍查此十方天地,将过往种种于脑海中回溯,终是因此而有了答案。
“这个戒,难道便是非受不可吗?”
树影婆娑,长安城中,一处厢房之内。于白衣观音、孙悟空等仙神菩萨面前坦然自若,并没有任何畏惧的陈祎开口,面上自是因此而带了几分纠结与为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于某些小小的变动与影响之下,对佛法妙理、谈玄论道等并没有太多兴趣的陈祎仿佛是因此而有那么亿点点小小的委屈。只不过那样的委屈在即将到来的危机与收益、前景面前却又似乎是不值一提的。
但见陈祎身侧不远处,坐在上首的李治开口,对着这出入东宫的伴读道:
“你自是可以选择不受,只不过......”
行事与作风等种种似乎再是谦和不过,深受朝野上下好评的皇太子殿下开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着陈祎道:
“四夷宾服八方来朝,我自是知晓你有凌云之志,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情来。眼前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你......”
陈祎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自行拿了刀将长发割掉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机会。”
紧接着,便是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语,如“我不上有的是人上”、“我去了就等于殿下你去了”、“我先上,不能让那帮家伙专美于前”云云。
直叫一旁的李治唇角笑意微微僵硬,望向陈祎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杀气”。
从上一个贞观十三年帝国向外扩张,将那悬在海外的扶桑之地纳入到版图并且设置郡县开始,原本便如同日之初升的人道、皇道气运便开始不断升腾,恰如同鼎沸。而在那朝野内外,同样有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涌现出来,恰如同井喷。
更不必说李唐开国的那一大帮子文臣武将们大多还活着,尚未曾作古。而扶桑、高句丽、突厥等之外,又有无数的海外领土被发现。却是有一叫徐市的青年脱颖而出,不断将海外信息、海图、矿产资源等种种传来。
府兵制又或者说另类军功爵制的影响之下,恰如同昔日之大秦一般,大唐同样是渴望并且不畏惧战争的。自是有六郡良家子们自备了武器马匹,投身于此建功立业的浪潮当中。
而李治也好陈祎也罢,同样是受到此风气影响的。对李治这大唐皇太子殿下而言,甚至于若是有机会......嗯,纵使未曾有身体因素的影响,李治做为储君,想要出去浪一浪的机会显然是没有的。而陈祎......
陈祎口中,那分明再是欠揍不过的话语于李治愈发核善的目光之下停止。未来的天皇大帝虽然人品堪忧是一朵妥妥的黑心莲,但同样不至于因此而做出些什么。同样的,陈祎此一去,是机遇,同样是挑战。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因而李治开口,却是拍了陈祎的肩膀道:
“孤等着你平安归来。”
手艺似乎是极好,很快便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尽皆剃去,俨然成为一个大光头的陈祎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宣了一声佛号,方才对着李治道:
“殿下放心,当不辱使命。”
又轻咳一声,指了自己的光头,挤眉弄眼道:
“瞧我这手艺如何?”
继而图穷匕见,只道是殿下您的儿子日后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亲自给他剃度,将其收归门下云云。
???!!!
并不觉得自己的子孙日后会有这个需要的李治:......
呵呵。
长安城中,所谓的盛会以及诸路异类精怪,不远千里万里而来且不去说。那再出现在白衣观音等面前的陈祎显然不再是曾经的陈祎,而是佛法妙理精深的大和尚,三藏法师陈祎。
孙悟空、猪八戒等俱是化作了人形,在长安城中逛了又逛,可谓是充分领略到这人间都城的开放与繁华。纵使于白衣观音与惠岸行者眼中,这长安城似乎同样可以当得一句地上天国,当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