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数。
他的生命里,与这个数字相关的人,他会联想到双剑流的阮秋水。
其实常人大多只知道满庭芳的剑仙配有一柄天下第四剑的求凰,也只能见到他配一柄通体火红的求凰,但却不知其实在他的剑鞘中,还有一柄从未出过鞘的长夜。
……
宋珩之骤然蹙眉。
他盯着那美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凌厉,眉心也蹙得愈紧,他缓缓靠近那副画,心中的怪异感愈发加深。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长夜其实就被放在求凰的……
赵宥见宋珩之似乎发现了什么,也跟着走到了他的身旁,顺着宋珩之的目光去看那副美人图。
只是他还是没能看出什么来。
“这图上有什么……”
他话还没问完,宋珩之已经抬起手,催动内力掀起一阵长风,将那画轴倒着吹开。
“反面。”宋珩之忽而说道。
赵宥蹙眉,立刻明白了宋珩之的言下之意,他抬眸,在看清画轴被风吹起的另一面时,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美人图!
画轴的另一面,依然是美人图。
那么……
赵宥的目光猛得下移至那块无字的灵牌。
若是无字之牌位,是正是反又有谁知道呢?哪一面祭祀着哪个人自然也无人知晓。
这似乎也说得通了。
宋珩之收了手,与面色同样严肃的赵宥对上视线。
慕容家当真是在这里偷偷祭祀着死去的两位南诏公主。
忽而,就在此刻。
在身后却传来了轻缓又有力的脚步声。
伴随着这脚步声出现的,是一道无奈又玩味的声响。
“两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对于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有什么好奇心为妙。”
第42章 悲情
“两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有对于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有什么好奇心为妙。”
……
……
这道熟悉的声音,不是那半步洪荒的凤凰城城主慕容嗣还是谁。
赵宥与宋珩之皆神色一凛,面色缓缓变得更凝重起来。
这是最坏的情况,然而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被慕容嗣当场抓包什么的。
见到那已经不在原处的画轴与灵牌,慕容嗣由衷地赞叹道:“看来还真被你们查出来了。不愧是盛京和满庭芳出身的青年才俊,在下佩服。”
赵宥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宋珩之护在身后,沉声道:“慕容城主,未经同意擅闯贵府上的祠堂我很抱歉。”他顿了顿,“但是——你祭奠敌国皇族也是事实。”
赵宥话虽说得重了些,但语气平淡,似乎无意挑起事端。
慕容嗣闻言,莞尔一笑:“四殿下这是要将我捉拿归案?”
赵宥却缓缓摇了摇头:“你与南诏是什么关系与我无关。”他有些疲惫地轻叹一声,“我来这凤凰城也并非是为了什么有关南诏的事情。”
慕容嗣了然地点头:“只是你顺手就查到了这里。”
赵宥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慕容嗣缓步走到那美人图前,仰头凝望,神情中流露出几分怀念,似乎是隔着一层画布在与那画中之人对望。
“我夫人是南诏人。”
他忽然开口道。
“南诏在我们婚后的第三年彻底消失了。”
赵宥与宋珩之同时保持住了沉默,对于这件往事,他们没有什么立场、也不应该去发表什么言论。
“或许赵殊没和你提及过。”慕容嗣不咸不淡地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有几分不善的味道。
赵宥闻言微微挑眉,眼底闪过几分凛然。
赵殊是承华帝的名字。
“当年我不去千秋宴,也就是在下他的面子。”慕容嗣冷冷道,“可是他分明负我凤凰城在先,凭什么要我给他留面子?就凭他是皇帝?”
宋珩之有些愕然地去看赵宥,赵宥则回以一个同样茫然的表情。
关于父辈的这些故事,他并不清楚。
慕容嗣还是第一个同他提及这段往事的人。
或许是因为当年的故事太惨烈,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不愿意再提及那段带着沉重殇痛的往事。
“当年赵殊夺嫡的最大功绩就是平定南北内乱。赵殊不知说了什么话,说服老长宁王去北上御敌,那位老祖宗可是见人杀人见神杀神的修罗转世,直接一战杀敌三十万,杀退了匈奴人也创造了自己的新战绩。呵,长宁王府说是不站队的,其实早就歪屁股了。”
“至于南诏这边,由他的母家,也就是西南侯领兵。南边的战事其实远没有北边来的顺利,一直到西南侯联合了酆都在南诏皇城使用了绝凝散,才扭转了战局,反败为胜。”
“绝凝散?”
在听到这三个字时,赵宥与宋珩之都表现出了震惊。
“呵,你也觉得在战场上用毒很卑鄙吧?可他们就是用了,甚至还用以斩草除根绝后患。”
“那时我夫人得知家国有难,星夜赶回了南诏,她是南诏旧臣之女,她想与南诏共存亡。我那时年轻气盛,也看不过我夫人悲痛欲绝,便顺手帮了南诏一把。”
“只是没想到最后酆都竟用了毒,我夫人因毒而受了重伤,差点没救回来。”
“所以你该明白了我为何这么憎恨酆都,这么憎恨绝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