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从医院下班,由叶诚英指派的人开车接回家。
因着已经怀孕八个月多了,叶诚英更加不放心她,又是专车又是专人,弄得王青青都不好意思见同事。
那天她被尔兰推到,这才被医生诊出已怀孕两月了。
叶诚英怒极,直接将尔兰发配到了乡下。出发那天也不让她去送。
叶诚英本就不喜这个女儿,没有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被她外公外婆教得不像样子,刁蛮无礼,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她母亲虽是旧时代的女性,可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婉贤淑。反而叶尔兰从小就爱领着大院里那一群臭小子们胡闹,还争着抢着要做孩子王,小小年纪没个女孩样子。
她小姨王青青每每听见叶诚英这样说,总会小声辩解,“你把她当男孩子养不就行了,不正合了你更喜欢男孩儿的心。”
叶诚英听见她这话更是火大,“这怎么能一样!男孩儿就是男孩,女孩就是女孩。你还能让她转了性不成?再说,我哪里更喜欢男孩了!这是思想问题,你今日若是不解释清楚,明日就别下床了。”
到家,警卫员将今日的信件一一交给王青青。
王青青立刻翻找,总算看见尔兰的名字了。
都半年了,这倔丫头总算寄来了信。
王青青又是高兴又是激动,拆信展开,又握着信纸一时不敢往下看。
这时刚到家的叶诚英脱下外套,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怪样子,皱眉道,“做什么呢,整这出怪模怪样。”
又向跟随在侧的军官发问,“怀了孕的人都这样?你老婆也这样?”
提到老婆,军官傻笑。
“得,你也犯病了。”叶诚英一脸嫌弃。
他摘下手套坐到王青青身边,摸摸她的肚子。
“呐,你看,是兰兰写来的信。她终于肯写信给咱们了。”王青青又哭。
“这有什么稀奇的。每天都有人来给你汇报她的情况,就差告诉你她几点睡几点拉了。”
王青青流着泪被他逗笑。
“那怎么能一样,这信是兰兰主动寄来的...”
叶诚英哼笑,“不是她主动寄,难不成别人绑着她寄。”
“又哭,夜里不够你哭的?”叶诚英不正经。
“讨厌,你不许乱讲”王青青推他抱来的胳膊。
“既然她写了信,你还不赶紧看 ”
“我,我怕看完就没了,”
“看完当然是没了,都看完了还有什么。”叶诚英翘起腿。
王青青不理他,开始看信。
“写了什么?”
王青青看得入神。
叶诚英不耐烦,“说话”
“她说她错了,不该一时冲动推了我。也不该跟你顶嘴。她说希望能将她的相机和相片寄给她,夜里想家了也能看看。”
王青青说着更是泪流满面,晃着叶诚英胳膊哀求,“你就接她回来吧,都半年了,她也认错了...”
“哪里认错了,我看看”叶诚英一把扯过信纸,读起来。
读完,点点头,绷着嘴,手指点点眼角,说出口的话音干涩。
“嗯,还算是认识深刻。”
稍顿一顿,又道,“那就接她回来。老陈,你去办。”